心一急，总会做出一些超出理智的事情。
梁吟只好起身去开门，门猝然打开，她开口，“你一定要把小起吵醒是不是？”
可司沉哪里听得进去。
他跨进一步，背着身踢上门，捧起梁吟的脸便吻了上去，梁吟被抵在门口的墙壁上，头顶的射灯落在脸上，刺得眼球生疼。
这盏灯平日里是用来照明驱散黑暗的，总能在凄冷的夜晚给她带来一丝光明和慰藉，可在这种时候，这抹光亮却成了利器，让她疼，让她想躲开。
司沉的吻还在加重，他扣住梁吟一只手，另只手搂住了她的腰，唇的温度滑到了下巴，又到了脖颈。
就要再往下时梁吟胸口猛烈起伏了下，接着伸手将他用力推开，想也不想一巴掌便落到了脸上。
这一掌用力太重。
打在司沉脸上，梁吟的手心也是一样的痛。
如果先前还不确定。
可这一巴掌下来，司沉几乎就能确定梁吟失踪的那一小时是去见谁了，他捂着脸呵笑，眼圈里的欲望被悲伤覆盖，带着点水光看向梁吟，“你去见贺丛舟了是不是？”
梁吟还没有回答，他突然向前一步，“为什么要去见他，你就那么放不下他？”
都什么时候了。
他竟然还倒打一耙。
“我为什么去见他你不知道吗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他这是要咬死不承认了，梁吟将肩头的披肩拉上来，遮住他留下的吻痕，侧过身，侧影落在洁白的墙壁上，饱满的额头和优越的鼻梁弧度一样印在墙上，发丝微乱，脸上一点潮红透进皮肤里。
哪怕即将陷入争吵，哪怕带着醋意和愤怒，司沉也无法对着这张脸发脾气，和当年一样，她那样明亮耀眼，走到他面前时像天上清冷的月亮在为他停留。
就那一刻，他便明白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她。
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往上走，走到和她同一阶级，她都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，她身边也有了其他男人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上天垂怜。
她的丈夫是个有眼无珠的，现在自己终于有机会站在她身边了，不管怎么样，他都没有办法承受失去梁吟的痛苦。
“是不是贺丛舟和你说了什么？”司沉试探着拉过梁吟的手，她没有甩开，他心里明亮了一块。
这证明她还没有讨厌自己。
他将梁吟的手抵到唇边，讨好地亲着，梁吟跟着回眸，脸上有些无奈，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，给我一个理由。”
“……什么？”
他还不肯承认。
梁吟蓦然抽出手，声嗓几乎撕破，“为什么不让我见岑洵，为什么要派人抓他？”
“我没……”
“你还要撒谎吗？”
从进门到吃饭，到回房间，她一直在等着司沉承认，他是她最信任的人，哪怕贺丛舟拿出菲力酒店客人的录音她都不信。
她还站起来，把红酒泼到他的脸上，骂他卑鄙下作。
可走出餐厅。
她就接到了邬荔的电话，邬荔将虞江平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了她，邬荔听不懂，可梁吟结合贺丛舟的证据，结合那天酒店里的情况，再傻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，哪怕到了这种程度，她都在等司沉的解释。
她甚至接受了他的欺骗，可她要一个理由。
“也是。”梁吟眉心沉了沉，沉得司沉呼吸都像扎了针一样疼，他想问她为什么要那么看他，不要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他。
梁吟的话却比表情更让他痛不欲生，“我都忘了，一开始你到我身边就是从欺骗开始的，我真蠢，竟然把你当成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