签证到期，贺丛舟下午就要回国，起了个大早收拾了行李，背着身整理着袖口没熨平的褶皱，神色平静听着身后人的汇报。
“早上梁小姐一个人出了门，司沉没有跟着，出来的时候看上去心情很不好，看样子昨天晚上大吵过一架。”
这和贺丛舟猜得差不多。
梁吟的性子他太了解了，她根本就是个狠不下心的女人，更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和司沉分开。
他也没想过一击毙命这样的好事。
他要做的是一点点瓦解他们之间的感情，直到崩盘。
“你继续留在这里监视，有什么消息马上汇报。”
“是。”
来的时候是和虞清一起来的，走的时候自然也要把人带回去，虞清又是一夜未归去喝酒，临走时浑身的酒味挥之不去。
贺丛舟刻意要了和她分开的位置，不想被醉鬼沾到一身臭味。
看到登机牌上的座位号，虞清见怪不怪地笑，“如果是梁吟，你一定不会不管她吧？”
梁吟从来不会这样。
她坚韧理智，在最困难的时候带着小起过着最清贫的生活，什么脏活累活都干，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都有重新开始的勇气，更不会像虞清这样去酗酒，自甘堕落。
“贺丛舟。”
虞清自认自己已经因为他伤痕累累，在极度伤心之下，便选择了互相伤害，“其实看着你这样我挺开心的，你和我一样，一辈子不会被喜欢的人拿正眼去瞧的。”
“我和你一样？”
贺丛舟忍俊不禁，“虞清，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，我和梁吟有孩子，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，我就是她孩子的父亲，至于其他人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想到司沉那天的话。
“都是别的男人勾引的她，她迟早会回心转意。”
是司沉趁着梁吟重病，趁虚而入，是他蠢，真的以为在半山别墅那段时间司沉是在给梁吟看病，可实际上那不过是他接近她的借口。
那段时间司沉都对梁吟做过什么，贺丛舟根本不敢细想。
昨天见到梁吟，那样正式会面，来之前她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看婚房，可坐到他面前时，还是漂亮地让人舍不得眨眼睛。
比十几岁时在舞会上还要美，没有了婴儿肥，没有了清贫和辛苦带来的疲惫，完完全全是一个崭新的，容光焕发的梁吟。
一想到梁吟是在和司沉在一起后才重新振作变得越来越好的，贺丛舟便恨得牙痒痒的。
如果当初她没有走。
他一样可以让她变得更好。
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，他能做的只有尽快让梁吟和司沉之间的感情裂缝越来越大，直至破碎。
……
飞机落地后虞清没有和贺丛舟回陵江的家里，她又转机回了京海，贺丛舟没有拦着，只要回了国内，她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，和他无关。
京海有她的娘家。
虞清受了挫，想回去找母亲哭诉也是理所当然。
没有提前通知家里自己要回来，虞清来得突然，进门时家里正在用晚餐，邬荔看到她来，夹着鸡翅的手顿住。
尤丽倒是习以为常。
当时虞清要倒贴嫁给贺丛舟她就预判到了会有今天，“去添一双新的碗筷给大小姐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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