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点住院部几乎都熄了灯。
只有护士台前还亮着微弱的灯光,幽长的走廊从头至尾都有些昏暗,司沉踏着步子快步走来,风尘仆仆,眉眼中褪去了些温润,多了些凛冽。
尤其是有关梁吟的事情。
他不会有片刻犹豫。
“梁吟呢?”
邬荔打开门,“在里面,刚才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,我没问两句梁吟姐就睡过去了。”
司沉是医生,尤其对梁吟的病症最有研究。
刚走近,看了下脸色便知道是在发高烧,没敢耽搁,将梁吟打横抱起赶去急诊,邬荔也着急跟了上去。
“梁吟姐怎么了?又病了吗?”
“是发烧。”
闻声,邬荔伸手去摸梁吟的额头,滚烫一片,“怎么会突然发烧,来的时候身上还是凉的。”
司沉近距离抱着梁吟,垂眸就能看到她没有血色的脸。
摸到衣物上的潮湿,判断是在海边或者江边站了很久落下的。
他不禁咬紧牙关。
怎么才分开两天,她就把自己弄成这样?
要是他没来,她是不是又要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了?
……
贺丛舟没回自己房间,带着宵夜在梁吟房门口坐下,本是想等人的,不知不觉却睡了过去。
早上还是被清洁工的声音吵醒。
“先生,先生?”
清洁工推着车过来,停在贺丛舟面前,“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,不怕着凉啊?没带房卡吗?可以找前台要的。”
被声音叫醒。
贺丛舟揉了揉眼睛回头,背后的门还是紧闭的,他一整晚都在这里,梁吟要是回来他一定能察觉,可她偏偏整夜未归。
拎着已经冷掉的宵夜,贺丛舟直接丢进清洁车里,俊美的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冷霜,浑身上下都是低气压。
跑回酒店还扑了空。
这是贺丛舟没想到的。
回到自己房间,关上门,眼底被戏耍的怒火几乎喷涌而出,没换鞋,他快步进去,挥手砸碎了茶几上的花瓶。
看着被水染湿和弄脏的地毯,心底里毁灭的欲望到达了顶峰。
他不想再忍,也不想再等了。
哪怕用不体面的,会遍体鳞伤的方法,他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让梁吟回到自己身边,盯着地上锋利的碎片。
他弯腰拿起一块放在掌心攥紧了。
让疼痛和伤口提醒来警醒自己,直到鲜血流到了手臂上,贺丛舟才冷静下来,进洗手间清理了伤口,洗漱过。
换上干净衣服回医院。
酒店梁吟可以不回来,但医院她是一定会去的。
……
打了退烧针,梁吟睡在床上,做了一整晚的噩梦,冷汗几乎浸湿了枕头,司沉在旁守着,不断擦汗,拍打烧灼的面颊,提醒她从噩梦中抽离。
像是又回到了半山别墅的日子。
在没有被尤丽破坏之前。
那是一段最美好,安谧的生活,也是那之后,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闯入,梁吟还因此险些丧了命。
天快亮时司沉靠在梁吟床沿睡了过去,攥着她的手,怕又一个不注意她会离开。
退烧针起了作用。
一觉睡醒。
梁吟烧退了大半,意识清醒了些,睁开眼想到的却是昨天和岑洵见面时的场景,以及他说的那些话,内心的空寂感不断袭来,转头看到司沉,像是梦还没醒。
他怎么会在这儿?
他真的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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