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主控室突入,直扑信号源。”
赵亮抓起防弹背心:“孙强那边怎么办?”
“他已经不是重点。”郑宇轩把钢笔插回口袋,“‘黑渊’要动手,就不会再管他。只要他们动了,我们就比他们快一步。”
对讲机响起,调度员报告:“特警队已登车,五分钟后出发。”
郑宇轩走到窗边。夜色浓重,远处市区灯火连成一片,而城北方向,黑得像被刀切过。车队灯光在街口亮起,一辆接一辆驶出大院,车顶的警灯没开,只有底盘的照明划破路面。
他摸了摸笔管,确认那张写着值班表的纸条还在。
林悦走到他身边,低声说:“信号还在。他们没停。”
“那就还没结束。”他说。
赵亮穿好装备,站到门口:“等你一声令下。”
郑宇轩拿起对讲机,按下通话键:“各单位注意,目标位置确认,行动代号‘破渊’,现在出发。”
车队驶上高架,轮胎碾过接缝,发出低沉的震响。郑宇轩坐在副驾,看着导航上那三个移动的蓝点正朝着红点逼近。
林悦的声音从耳机传来:“信号频率有微调,他们可能察觉了。”
“继续干扰。”他说,“别让他们断。”
赵亮在另一条频道报告:“输水管道入口清理完毕,可以进入。”
郑宇轩闭了下眼,再睁开时,目光落在前方夜色里。电厂的轮廓还看不见,但那种压迫感已经贴了上来。
他知道对方在等什么——等样本转移完成,等新周期启动,等客户确认数据达标。
但他也知道,这一晚,没人能等到结果。
对讲机再次响起,技术组报告:“检测到短波脉冲,来自电厂地下三层,持续三秒,已记录波形。”
郑宇轩立刻调出频谱比对。屏幕上,新信号与C-17的脑波特征完全吻合。
“他们在唤醒实验体。”林悦说。
“行动提前。”郑宇轩按下通话键,“所有单位,加速推进,十五分钟内必须抵达指定位置。”
赵亮的声音紧跟着传来:“我们进管道了。”
郑宇轩抬头,前方高架尽头,一座巨大的冷却塔轮廓刺破夜空。车灯扫过塔身,混凝土表面布满裂纹,像干涸的河床。
他摸了摸钢笔,确认笔帽拧紧。
车队转入辅路,轮胎碾过碎石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距离电厂大门还有两公里,所有车辆熄灯滑行。
耳机里,赵亮低声道:“管道内无异常,前方五十米有岔口,按计划左转。”
狙击组报告:“制高点已控制,视野清晰,未发现哨岗。”
技术组:“干扰持续,对方信号开始不稳定。”
林悦:“生物信号波动加剧,实验体心率上升至每分钟一百八十,接近极限。”
郑宇轩握紧对讲机:“主控室小队,准备破门。”
车停稳。他推门下车,夜风扑面,带着铁锈和潮湿的气息。他抬头看了眼冷却塔,塔顶的避雷针在风中轻微晃动。
对讲机里突然传来赵亮的急促声音:
“前面有门,金属结构,带电子锁——”
话音未落,一声闷响从地下传来,像是重物坠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