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……怎么会没有?”
周围卸岭力士、坐地虎传来的沉重的呼吸声,完全被我抛到了脑后。
此时此刻,
我死死盯着玉石棺材里,双眼像耕地的犁头,一次次,一寸寸地,在玉石棺材以及那些价值连城的陪葬品里来回犁过。
没有!
还是没有!
每搜寻一次,我的心就会往下沉上几分。
“这里可是主墓室,是存放贵妃尸骸的主棺!”
我的声音哽在喉咙里,发出来的声音嘶哑且尖锐,连自己都感觉到陌生,“这里面……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可能会没有素缎……绣花鞋呢,怎么会没有呢?”
对我而言,我死了也就死了。
只是,我不想让师父的希望落空。
只有我知道,
师父为了给我‘拔咒’所做出的牺牲。
知道他为了我,付出了多少的代价!
为了能给我拔咒,
师父不惜违背当初‘金盆洗手’的誓言,带着我以及大锤和三娘,千里迢迢从秦川来到了这陇西。
师父带着我,闯过了遮阳山底的血蚂蟥群,避开了如‘浪潮’般席卷而来的地龙。
从无数尸螯以及尸螯母皇的围攻中搏命逃出。
甚至为了我,
被那阴险狡诈的钱八两,一枪打中臂膀身受重伤。
可以毫不夸张的说,
我所往前走的每一步,都是师父在用命来给我铺路!
每次的险中求生,
都是师父踩在死亡的刀尖上跳舞。
他所做的这一切,
为的,
不就是能在主墓室里,在存放贵妃尸骸的主棺里,找到另一只绣花鞋,在帮贵妃‘还愿’的同时,也将我身上的‘血咒’解除吗?
可如今,
主棺里放的陪葬品虽说贵重,但根本没有我想要的东西。
没有那只素缎绣花鞋。
也没有贵妃的尸身。
我在这段时间里所做的一切努力和坚持。
师父这半生追寻的唯一念想……
在这一刻,
全都化为了冰冷的泡影,碎得连渣都不剩!
那让我备受煎熬的‘血咒’,还将日复一日的折磨着我,直至血咒彻底‘覆盖’我的全身,直至我彻底死亡。
“小郎君……小郎君,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
三娘瞧见我状态有些不太好,忙开口询问,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忧。
我强压心头用翻涌的绝望,强压下对师父的愧疚,刚想摇头示意自己没事。
轰!
可就在这时,
如针扎般的剧痛再次毫无预兆的席卷全身,那已经蔓延到我下颌骨的‘乂’字符号,如同‘毒蛇’般再一次扩增,瞬间覆盖到了我的半张脸上。
那种噬骨的疼痛,比那一啃噬内脏还要痛苦,难以用文字去形容。
如果非要说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