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将丝线,金线和珠花在几人中传阅,让即将上工的绣娘熟悉材料,
临走前,一人给了二十两大红包,绣娘们双手合十连声道谢,
她心情总算好了些,
反正是秦越的钱,浪费起来她开心。
绣娘走了,她上二楼煮水泡茶,等桃娘来聚,
没想到桃娘没等来,等到了意想不到的人。
阿沐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:“父亲...您怎么来了...”
叶良迈上最后一级台阶,笑盈盈地环顾了一圈,边说话边点头:“不错不错...我就说闺女有本事,这么大个铺子都被你盘起来了。”
阿沐何尝不知这是体面话,
可得到了父亲的夸赞,嘴角还是扬了起来:“现成的铺子,不费什么心思...”她说话有些局促,拉出椅子请父亲落座。
这是父女俩第二次面对面交谈,
叶良在官场浸淫多年,说起话来不急不徐,精准地避开了让人不悦的话头,
他给阿沐说了岭南的风土人情,新宅的情况,最后笑着问了她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。
这一说,就说到了大中午,
阿沐一开始只会用“啊”“是么”“哦哦”“那真不错”等词应和,到后来主动开口说自己的铺子,整个过程自然而然,被叶良引导着走。
眼看女儿放下了戒备,他笑道:“你阿娘明天准备了宴席,阿沐来陪爹爹一起?”说起家里那个母大虫,男人哼了声,凑近了,手放嘴边悄悄道,“爹爹我才不想独自面对她,可烦了。”
语气,挑眉的动作,无一不在向阿沐表示:咱父女是一伙的,不带其他人玩。
阿沐想了想,拒绝的话愣是吐不出来,便点头应下了。
不过是个饭局,阿娘再发癫打她,她就打回去,反正有秦越给她撑腰,
诶等等,
怎么想到秦越身上去了...
她是不是有点狗仗人势,啊不对,人仗狗势...
秦越是狗,不容置疑。
将父亲送到门口,阿沐突然叫住了男人,问:“爹爹,您还记得那只从江南带回来的小风车吗...”
或许就是因为那只小风车,让她对这个坑了全家的男人恨不起来。
放眼整个叶府,只有父亲在乎过她,
哪怕仅仅只有一瞬。
叶良眼中闪过茫然,立马掩饰了去,轻笑道:“阿沐长大了,怎么还是小孩子心性。”
官场老油条,一句话就解决了危机。
叶良回家后对叶母耳提面命,明日不许无端打骂二女儿,最好能给个笑脸,不能给,滚一边去。
叶母此时也知道了能回来是因为阿沐受宠,但她还是气,一拍大腿,哭着说大女儿命苦,遇到个宠妾灭妻的人家,和她一样遇人不淑。
叶良哐的一砸茶杯,湿手指着叶母鼻子骂:“蠢娘么!要不是你自作主张让老大顶替老二,就我那点事早就被秦大官保下来了,何至于落到流放的地步!
老大那个没用的,我看早点让她退下来,换老二上去,咱叶家还有翻身之日!”
他要翻身,
罪臣翻身何其困难,
除了他这个只手遮天的好女婿,又有谁能帮得了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