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七月这个表妹对他有着过强的敌意,让他和仅剩的亲人也说不上两句话。
说句良心话,
这人挺孤单的。
凌乱的桌面收拾得差不多了,阿沐搜集起零碎的小印章,想一起放进边屉,
拉抽屉时没看着,反而摸到了一格暗层。
她顿了顿,弯腰查看,
还真是,藏在二三层之间,用力拉也拉不开,应该是被锁上了。
奇怪,
其他的抽屉也不锁,为何只锁这一层...
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,
这里面...是他与太后往来的信物吧,
说是不能伤心,胸口却止不住地发闷,失望一点点爬上来,她松开手,将小印章随手丢回了桌上。
秦越回来时应该没发现异常,
用完晚膳就一头扎进了公文堆里,就寝的前一刻陈其求见,便匆匆披上外袍去了书房。
人一走,阿沐也睡不着了,几番翻转都没困意,于是也披上外袍,搬了张躺椅躺在了廊边。
明月高悬于顶,
从她的角度可有看见书房的透出来的光,将那人的侧影投到了窗上。
那剪影突然顿住,
不多时,秦越便从书房出来,朝她大步而来,
“怎么了这是?回去吧,晚上凉,受寒了就遭罪了。”男人关切地说道,
阿沐说:“没事,我不冷,你忙你的,我就是睡不着而已...”
那人神情微滞,一把牵起她的手,把她也带进了书房,传侍从搬来屏风,挡在了十多个部下和他们之间。
是的,
十多个。
她以为就陈其一个...
丢死人了...
似乎是突发了什么水灾,受灾百姓多达万人,屏风后面有人说必须立马削减供养宗亲的开支,用于赈灾,
马上有人跳出来反对,说冒然行事定会被绊住手脚,就像上次那样,
这时又有人说,最明智的做法是出兵北境,剿了宋鹤的老巢,用宋老贼的钱充盈国库。
屏风后面吵了起来,
秦越捏着鼻梁一言不发,看起来十分疲惫。
阿沐心道,治国可真难,哪哪都得花钱。
众人离开,她趴在桌上画的小鸡吃米图也收好了最后一笔,
落款两个大字:秦越。
男人终于笑了下,伸臂一揽,把她抱进怀里,俯身在她肩窝嗅了嗅那股淡淡的香味,
阿沐被突然一带,手里的毛笔划到了男人袖子上,
留下细细长长的一道红线,
秦越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,拿过笔,夹在指间,捉住她的手臂撩起衣袖,少女光洁的臂膀就暴露了出来,
他蘸了些红墨,在她手臂上留下自己的名字,
秦越。
阿沐不知是该羞还是恼,一把将他推开,那人作力将她拽回,勾线笔交还到她手上,主动撸起()袖子,笑道:“你也写就是,写上你的名字。”
沾上墨水用针扎进,一辈子都洗不掉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