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之桃“啪”的一声重重合上本子。
“阿古拉,这个东西不能让人看到的。你和你哥哥说,一定要好好保管,知道吗?”
“可是哥哥说,不能藏别人的东西,这是偷窃……要是做了偷盗之事,我们死后腾格里就不收了。”
“这不一样,”白之桃很难向阿古拉完全解释清楚,“要是这个本子被别人捡到了,可能这个本子的主人就会陷入危险。”
说了这许多,但阿古拉还是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。好在她足够懂事,明白白之桃这么紧张大约也是为了她和哥哥好,便又问了一句:
“嫂嫂,我会听话,可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。要不然等晚上哥哥放马回来,我让他亲自来和你说,好不好?”
白之桃点点头,答应了。
—
时间一晃而过,傍晚夕阳以至。朝鲁不用像苏日勒那样兵团营地两头跑,所以早早就带着马群回来了。白之桃忧心一整天,就和阿古拉在蒙古包前一起等他。
见白之桃站在自家毡房门口,朝鲁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门。于是抬头看看房子上挂的旗,又看看白之桃,挠挠脸说:“嫂子,你走错了,苏日勒家在那边。你要等他回来,我带你过去。”
白之桃摇摇头,从袖子里小心抽出那个小本子。
“朝鲁,这个本子你是从哪里捡来的?”
朝鲁张嘴却又一哑,随即脸很快的变红了。
“……嫂子,这本子怎么了?”
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哦,这是我在北边的水泡子捡的。”
朝鲁不好意思的说,“那边是二大队的营地,我前两天过去溜马顺便捡到的。对了嫂子,那里住着不少外面来的知青呢,等你以后稳定下来,就让苏日勒带你去见见……”
朝鲁一开口就说个没完,根本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。白之桃招手让他靠近些说,然后就把本子封面上的诗句念给他听。
“……总之,这是一首情诗。这个本子应该就是你说的二大队里林晚星同志的东西。但这些都是封建腐败的坏东西,要是让人知道她抄写这些,她会被抓起来的。”
朝鲁脸色一白,沉思了会儿,又抬脸问道:
“嫂子,什么是红豆?”
白之桃皱皱眉,微微一愣。
“这个红豆就是‘红豆生南国,春来发几枝,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’的那个红豆。就是说南方春天红豆树会结果,希望你多去采一些红豆,以表相思之情。”
“嫂子,那你的意思是说,林晚星同志想吃红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