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往后谁再敢在背后嚼舌根,就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。”
整个正堂,鸦雀无声。刚刚还在嘴碎的亲戚,你看看我我看看你。
苏瓷怔怔地看着徐修远的侧脸。
心里暗暗叹气,明知我不是真心嫁他,为何帮我?这徐修远,还是输在了情字上。
几日后。
魏凌薇一阵风似的闯进了徐府。
“瓷姐姐!”
她不由分说,拉着苏瓷就往后院的花园里跑。
“姐姐,你跟我表哥……”魏凌薇一脸八卦地挤了挤眼睛。
苏瓷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,心中苦涩。
这些天,徐修远待她极好,好到让她觉得不真实。可她知道,这一切都是假的。
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。
“凌薇,有件事,我必须告诉你。”
“其实……我肚子里的孩子,他……”
“他怎么了?”
一个声音,从两人身后的假山旁传来。
徐修远不知是何时来的,竟一直站在那里。
他缓步走出,走到苏瓷身边,极其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:“凌薇,其实孩子的事,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与你瓷姐姐情投意合,这孩子,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。”
苏瓷到嘴边的话,被他这一句话,堵得死死的。
凌薇走后,苏瓷终于忍不住问他:“为何不让我跟凌薇坦白?”
徐修远冷笑一声:“当初求凌薇在父亲面前说项的是你,如今功成身退,想把秘密抖出来当好人的也是你。苏瓷,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?”
苏瓷低头不语。
“记着,”徐修远盯着她,一字一句道,“我要的,就是你的愧疚。我要你愧疚到……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。”
“苏瓷,记着,我要的是就是你的愧疚。愧疚到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。”徐修远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苏瓷僵在原地,只觉自己踏入了一个无形的囚笼。
而萧执,此刻真真切切身陷暗无天日的囹圄。
……
南疆。
阴暗潮湿的地牢。
只有水珠从石壁渗出,滴落的声音,一下,又一下。
滴水声,在死寂中回响。
“哗啦——”
一桶冷水,兜头浇下!
萧执猛地被呛醒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他被人用粗大的铁链五花大绑,牢牢地锁在墙上。一身黑色的劲装早已破烂不堪,布满了干涸的血迹。
他失算了。
所谓大越国主御驾亲征,根本就是个诱他深入的陷阱。他一心求速战,孤军冒进,终究是中了埋伏。
“呵……”
萧执自嘲地笑了一声。
真是虎落平阳。
他抬起头,打量着这个囚室。
这才留意到,隔壁的囚室里,竟也关着一人。
那人披头散发地靠坐在草堆里,只有一只眼睛,另一边的眼眶上,是一道可怖的刀疤。
“喂。”萧执声音嘶哑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那独眼龙懒懒地掀了掀眼皮,扫了他一眼。
“还能怎么回事。”
“被篡位了呗。”
萧执的动作一顿。
他看着那个独眼龙,冒出了一个荒谬的猜想。
“你该不会……是大越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