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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左眼又显血丝(二)(2 / 2)

说完,韦若雪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,化作一缕青烟,消失在阁楼里。韦忠看着这一幕,脸上的恨意也渐渐消散,他朝着韦若雪消失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,然后转身,一步步走出阁楼,消失在庄园的废墟中。

萧琰独自站在阁楼里,右眼望着窗外的阳光,左眼的位置空荡荡的,只剩下一个黑洞,不断有鲜血流出。他捡起地上的短剑,踉跄着走出阁楼,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。他知道,父亲的罪孽还没有结束,韦家的冤案虽然昭雪,但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。

阳光洒在他的身上,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。左眼的鲜血不断流下,滴在官道上,形成一串鲜红的脚印,像是在诉说着这段跨越十年的恩怨情仇。萧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,只留下那座废弃的庄园,在阳光下静静矗立,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。

萧琰拄着短剑走在官道上时,右眼的视野总觉得空落落的。左眼的伤口缠着浸血的布条,每走一步,布条与皮肉摩擦就传来一阵钝痛,可比起心口的沉重,这点痛倒显得微不足道。枣红马跟在他身侧,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手臂,像是在安慰,它蹄子踏过的地面,还残留着昨日从庄园带出的黑血痕迹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暗光。

离开庄园已有半日,可韦若雪消失前释然的眼神,韦忠佝偻着背影远去的模样,还有父亲萧策隐藏了十年的秘密,像无数根线缠在他心头,越收越紧。他本想直接前往京城,将韦家冤案的全部真相呈给陛下,可走了没多远,左眼的伤口突然开始发烫,缠着的布条下,竟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——那是以往靠近“脏东西”时才有的感觉,可此刻他明明离庄园已经很远了。

“怎么回事?”萧琰停下脚步,伸手摸向伤口,指尖刚碰到布条,就被烫得缩回手。布条下的皮肤像是烧红的烙铁,隐约有红光透出,顺着布条的缝隙,还能看到一丝暗红的血丝在蠕动,和他左眼未失时的模样如出一辙。

枣红马突然嘶鸣起来,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,朝着庄园的方向扬起脑袋。萧琰顺着它的目光望去,远处的韦氏庄园上空,竟飘着一层淡淡的血雾,血雾中隐约能看到一道纤细的影子,正朝着他的方向挥手——那身影的轮廓,分明是韦若雪。

“她不是已经……”萧琰心头一震,左眼的刺痛骤然加剧,红光透过布条愈发刺眼。他突然想起韦忠说过的话,父亲用韦若雪的左眼做药引,而自己的左眼本就带着萧家的遗传病,如今韦若雪的左眼虽归位,可自己伤口里残留的“邪气”,似乎还在与庄园产生感应。

“必须回去看看。”萧琰咬了咬牙,调转方向,朝着庄园的方向踉跄走去。枣红马紧跟在他身边,蹄子踏过的地面,那些残留的黑血突然开始发烫,顺着地面的裂缝,朝着庄园的方向蔓延而去。

再次抵达庄园时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血雾笼罩在庄园上空,断壁残垣在血雾中若隐若现,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。萧琰刚踏上庄园的青石板路,左眼的伤口就“噗”地一声,渗出一缕鲜血,鲜血在空中飘了几寸,竟朝着庄园深处飞去,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。

“是在带我去什么地方?”萧琰握紧短剑,顺着鲜血的方向走去。青石板路上,原本枯黄的藤蔓此刻竟泛着暗红的光,藤蔓的纹路里,似乎有鲜血在流动,指引着他朝着庄园的后院走去——那是他前两次都未曾去过的地方。

后院的景象比前院更加破败,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瓦砾,墙角堆着几具早已腐朽的棺木,棺木的盖子都敞开着,里面空空如也。萧琰刚走到一口棺木前,左眼的伤口突然剧烈疼痛起来,伤口处的红光暴涨,照亮了棺木内壁——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,和之前在阁楼暗格看到的图腾一模一样,只是这些符号的颜色更鲜艳,像是刚用鲜血绘制而成。

“这些符号到底是什么?”萧琰凑近查看,指尖刚碰到棺木,符号突然亮起红光,一道血色的虚影从棺木中飘了出来。虚影穿着一身铠甲,面容模糊,可身形却与父亲萧策极为相似。

“父亲?”萧琰失声开口,左眼的伤口再次渗血,血丝在空中凝聚成一道细线,与血色虚影连接在一起。

虚影缓缓转过头,声音沙哑而模糊:“琰儿……别再查了……”

“为什么?”萧琰追问,“韦家灭门是不是你做的?你用韦若雪的左眼做药引,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
虚影沉默了片刻,缓缓抬起手,指向后院的一口枯井:“真相……在井底……但你要记住,有些真相……比死亡更可怕……”

话音刚落,虚影突然消散,棺木内壁的符号也随之暗了下去。萧琰看着那口枯井,井口布满了蜘蛛网,井壁上长满了青苔,隐约能听到井里传来“滴答”的水声,像是有人在井底滴水。

左眼的伤口还在发烫,残留的血丝不断朝着井口飘去,像是在催促他。萧琰深吸一口气,找来一根枯木,小心翼翼地探向井底,枯木触到井底时,传来一阵“咔嚓”声,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。

他借着伤口处的红光,低头看向井底——井底铺满了破碎的瓷片,瓷片上画着一些图案,图案里有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,正被一个铠甲男子挖走左眼,而女子的眉眼,正是韦若雪,男子的面容,赫然是年轻时的萧策。

“这是……”萧琰的心脏猛地一缩,左眼的刺痛再次袭来。他突然注意到,井底的角落里,放着一个木盒,木盒上刻着“萧氏秘录”四个字。

他用枯木将木盒勾了上来,打开木盒,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册子和一枚青铜令牌。册子的第一页,写着萧家遗传病的秘密:“萧氏一族,每代男子皆患‘血瞳症’,十年发作一次,发作时左眼溢血,痛不欲生,若不用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子左眼为引,便会化为嗜血厉鬼,屠戮四方……”

萧琰继续往下翻,册子上记载着父亲的字迹:“嘉靖二十三年,吾血瞳症将发,恰逢韦家有女若雪,阴年阴月阴日生,本欲求其左眼为引,却不料韦家遭奸臣陷害,诬陷韦家通敌。吾借机带走若雪,本想保她性命,待病愈后送她回家,可奸臣却派人追杀,若雪为护吾而死,吾无奈,只得取其左眼保命……后屠韦家满门,实为斩草除根,防奸臣利用韦家后人报复……”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萧琰的手不住地颤抖,册子上的字迹渐渐模糊,右眼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,与左眼伤口的鲜血混在一起。他终于明白,父亲并非无情,只是被遗传病和奸臣所迫,而韦若雪的死,竟是为了保护父亲。

就在这时,庄园上空的血雾突然散去,一轮明月升起,照亮了整个后院。井底的瓷片突然发出红光,拼成了一幅完整的图案——图案里,韦若雪穿着嫁衣,笑着将一枚梅花银簪递给萧策,而萧策手里,拿着一枚与他腰间一模一样的“萧”字玉佩。

“萧琰……”韦若雪的声音从空中传来,温柔而平静。萧琰抬头,看到韦若雪的虚影站在月光下,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裙,左眼明亮如初,“我早就知道真相了,当年在战俘营,我故意让你挖走我的左眼,是为了让你活下去,也为了让你父亲能继续活着,查清韦家被陷害的真相……”

萧琰愣住了,右眼的泪水汹涌而出:“若雪,对不起……我一直误会了你,误会了父亲……”

“别说对不起。”韦若雪的虚影缓缓靠近,伸手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泪水,“我从未怪过你,也从未怪过你父亲。如今奸臣已除,韦家冤案昭雪,我也该安心了。只是……萧家的血瞳症还没解决,这枚青铜令牌,能找到治愈血瞳症的方法,你一定要好好利用它,别再让萧家的人重蹈覆辙……”

韦若雪将青铜令牌递给萧琰,虚影渐渐变得透明:“萧琰,好好活下去,替我看看这太平盛世。”

“若雪!”萧琰伸手想抓住她,却只抓到一片空气。韦若雪的虚影彻底消散,月光下,只剩下他独自站在枯井旁,手里拿着青铜令牌和那本秘录。

左眼的伤口突然不再疼痛,残留的血丝也渐渐消失,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,像是被月光洗礼过。萧琰低头看向伤口,布条下的皮肤竟开始愈合,虽然左眼再也回不来了,但那困扰了他多年的刺痛,终于彻底消失。

枣红马走到他身边,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臂,发出一声温和的嘶鸣。萧琰抚摸着马的鬃毛,抬头望向明月,心中的阴霾终于散去。他知道,父亲和韦若雪的心愿已经完成,而他的使命,才刚刚开始——他要带着青铜令牌和秘录,前往京城,找到治愈萧家血瞳症的方法,然后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。

第二天清晨,萧琰骑着枣红马,离开了韦氏庄园。阳光洒在他身上,温暖而明亮,左眼的伤口已经愈合,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。他回头看了一眼庄园,断壁残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平静,仿佛所有的恩怨都已随风而逝。

官道上,萧琰的身影渐渐远去,他手里的青铜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微光,指引着他走向新的未来。而那座废弃的庄园,依旧矗立在原地,见证着这段跨越十年的恩怨情仇,也等待着下一个被命运牵引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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