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。
妲己赤着脚踩在地上。
她刚要推开长珩卧房那扇虚掩的房门，手腕忽然被一股力道攥住。
那力道不重，却像限制住了她的动作。
“姑娘是要干什么？”
长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妲己回头时，正撞见他眼底映着的月光。
他握着她手腕的指节微微泛白，衣袍带着些许褶皱，显然是刚从榻上起身。
妲己反倒笑了，眼尾的红痣在月色里泛着妖异的光，
“夜深了，怕仙君一个人冷清，来找仙君喝喝酒。”
她说着晃了晃另一只手里拎着的酒壶，
“我特意寻了坛桂花酿，想着与仙君共饮呢。”
她试图抽回手，指尖却被他攥得更紧。
那点微凉的触感顺着皮肤爬上来，竟让她心跳漏了半拍。
长珩盯着她手中的酒壶，喉结微动，
“喝酒，要摸到床边来？”
他目光扫过她被攥住的手腕，又落回那酒壶上，
“还是姑娘觉得，在下很好骗？”
妲己忽然踮起脚尖，凑到他耳边轻呵了口气，声音软得像缠人的藤蔓，
“仙君若是不乐意，推开便是，何必这么咄咄逼人。”
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，长珩的指尖几不可查地颤了颤。
可他终究没松手劲。
月光从两人交握的手腕间淌过，照亮她腕间那道浅浅的红痕。
是方才被他攥出来的。
长珩眸光暗了暗，力道不知不觉松了些，却依旧没放。
“姑娘请回。”
他别开视线，声音里带着几分艰涩，
“夜深露重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不合。”
妲己却忽然反手握住他的手指，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下，像只偷腥的猫，
“那我们就不在房间喝，”
她笑得狡黠，
“去屋顶。”
长珩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蓦地一松，像是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提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