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风暴前夜(第1/2页)
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,缓缓覆盖诸天。
顾惊宇站在本源平原的最高处,脚下是疯长的光麦与沙莲,远处的星舰正检修着能量核心,老船长的机械臂在暮色中闪着冷光。众生镜悬浮在他身侧,镜面流转着柔和的光晕,映出三千界域的缩影——琉璃界的圣光漫过城墙,冰璃族的冰晶草在溪畔结出星芒,风沙界的商队踩着新铺的石板路前行,连最孤僻的骨林,都有藤蔓顺着骸骨攀援,开出细碎的白花。
道衍戒的光茧已凝成实体,像一颗被月光浸润的琉璃珠,握在掌心能感受到脉搏般的跳动。里面不仅有裂界神魔的守护本源,还有万族生灵自愿托附的信念,那些细碎的、温暖的念头像星子般环绕着核心,让这颗“道衍之种”愈发沉实。
“最后一块拼图,在‘无妄海’。”老船长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涩感,他的义眼投射出一幅星图,暗紫色的海域被无数道锁链缠绕,锁链上刻满了剥落的符文,“传说那里封印着‘源初之魔’,是诸天诞生时就存在的混沌余孽。历代道衍者都折在那片海里,不是被魔念吞噬,就是被锁链困成了活尸。”
顾惊宇看向众生镜,镜中无妄海的画面正泛起涟漪——黑色的海水里,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影子,那是被同化的神魔残魂,它们试图冲破水面,却被锁链狠狠拽回,发出无声的嘶吼。
“源初之魔不只是魔,”顾惊宇指尖划过镜面,那些影子突然静止,露出藏在深处的光,“它是所有未被定义的‘可能’。就像裂界神魔的守护之心被怨念覆盖,源初之魔的核心,或许藏着诸天最本源的秩序。”
老船长沉默片刻,从怀里掏出一枚磨损的铜哨,哨身上刻着早已失传的古文字。“这是我祖父留下的,他曾是无妄海的守链人,临终前说‘无妄海的锁链,锁的不是魔,是不敢面对的自己’。”
铜哨触到顾惊宇掌心时,道衍戒突然发烫,光茧里浮出一行古字,与哨身的文字完全吻合——那是“承”字的古写法,比骨林石壁上的更质朴,像两只手托着一颗心。
“看来,该去会会这位‘源初之魔’了。”顾惊宇将铜哨系在腰间,众生镜缓缓缩小,化作一枚玉佩挂在颈间,“星舰先留在平原,我一个人去。”
“不行!”老船长的机械臂猛地攥紧,“无妄海的魔念会放大心底的裂痕,你一个人……”
“正因为是一个人,才更要去。”顾惊宇打断他,目光落在平原上的篝火堆——阿沙兄妹在教孩子们编草绳,冰璃族的少女们用冰晶草串着星莓,连最腼腆的骨族少年,都在试着用骨粉给光麦施肥。“他们需要这片平原扎根生长,不能被无妄海的混沌波及。”
他摸了摸道衍戒,光茧的跳动与平原的呼吸渐渐同步。这里的万物已成为他的“底气”,就像当年冰璃族的圣光草、雾隐城的雾核,如今的本源之力,早已不是孤身一人的战斗。
星舰的舷梯放下时,晚风送来沙莲花的香气。顾惊宇回头望了一眼这片被他亲手唤醒的土地,光麦的穗子在风中点头,像无数双目送的眼睛。他笑了笑,转身踏入虚空,身影渐渐融入暮色。
老船长站在甲板上,看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,将铜哨的另一半——一枚刻着“衍”字的哨片,轻轻放进了能量核心的凹槽。星舰的光芒突然变得柔和,与平原的绿意连成一片,仿佛在说:我们等你回来。
无妄海的边缘,黑色的海水拍打着礁石,每一朵浪花都带着细碎的魔纹。顾惊宇刚踏上海岸,锁链就发出了刺耳的嗡鸣,那些锈迹斑斑的符文亮起红光,试图穿透他的护体罡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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