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得对方颤颤巍巍地用手指着他,捂着心口一句话说不出来,奚昀还礼仪周到地朝对方恭敬行礼,以示自己的谦虚。
这一切都被他身侧的齐鸿之看在眼里,他没忍住抽了抽嘴角,说他道:“骂的可真脏。”
“哪里脏了?这是以德服人。”奚昀面上笑眯眯地反驳他道。
“你怎么不帮衬两句?”奚昀是知晓他与李承胤之间的关联的,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嘴。
“太子殿下雷霆手段,自有定夺。”齐鸿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,而是衣袖微扬,动作随意地朝上方拱手一礼,回复道。
奚昀长眉轻挑,神色有些微疑。
然而,这场风暴的核心,被推至风口浪尖的太子李承胤,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时空。
他端然稳坐,面容沉静无波,不见丝毫愠怒或窘迫。下方沸反盈天的争吵、攻讦、唾沫星子,于他而言,仿佛只是穿堂而过的、毫无意义的杂音。
他甚至慢条斯理地翻开了手边几份待批阅的奏折。其中一份来自岭西道巡抚,墨色小楷工整清晰,字里行间洋溢着难得的喜气:去岁冬雪丰沛,今春又得及时雨,灾荒罕有,流民几无,仓禀渐实,字字句句皆是报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