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臣参见陛下。”
两道身影前后踏入御书房,齐齐行礼。
晟渊帝虚扶一把,免了二人的礼数:“你们二人一同前来,定是有大事。说吧,也让朕听听,你们又琢磨出了什么新鲜名堂。”
李崇和识趣地微退一步,将主场让给秦川。
秦川会意,清了清嗓子,将“国有银行”“顺风快递”“福利彩票”这三项,一字一句、条理清晰地说出来。
晟渊帝先是讶然,继而眉头紧蹙。
前两者尚可理解为钱庄与镖局的“脱胎换骨”,可这“福利彩票”……
“以微薄小利引诱万民,万一演变成赌祸,动摇国本,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?”晟渊帝语气凝重,对此心存顾虑。
秦川早有后手,不慌不忙地抛出“补充军饷、兴修水利、赈灾救民”这三件套,每一句都紧扣“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”,将其中利弊剖析得明明白白。
晟渊帝紧蹙的眉峰也随之一点点抚平。
“这三策,全是你一人所想?”他抬眸看向秦川,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欣赏。
秦川难得笑得有些腼腆,话说得滴水不漏:“儿臣愚钝,能想出这些精妙的点子,多亏丞相在旁悉心指点、拾遗补阙。”
李崇和先是愕然一瞬,随即心底涌上一阵温流。
太子年纪轻轻,却这般懂得分寸,知道分功与人,这份心性,实属难得。
晟渊帝看破不说破,表情舒展,朗笑一声:“好!既如此,朕便陪你们做一回赌徒!国库近日恰好有笔盈余,朕便以皇室之名,全资督办这三桩事。你二人各赐白银三千两,权当是茶酒之费,回去好生歇着吧。”
三千两?
秦川眨了眨眼,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不住开口:“父皇,这三策一旦落地,往后的金山银山可就源源不断了。您这赏赐……未免也太‘节俭’了些吧?这也太不地道了……”
李崇和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抽。
跟了晟渊帝半辈子,他了解这位陛下的底细,心够黑,手够狠,压根就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好说话。
至于“无耻”二字,他早见怪不怪,有其父必有其子,秦川能把无耻玩的那么溜,实属家学渊源。
只是“伴君如伴虎”五个字刻进骨头,李崇和只敢在肚里吐槽,明面上面不改色。
晟渊帝见秦川跳脚,脸色一沉,语气都带着几分威严:“臭小子,敢说朕不地道?朕哪儿亏欠了你!”
“父皇,自古以来只有儿子坑爹,您倒好,反手坑儿!”秦川理直气壮,半点不怵,“明人不说暗话,这次我不要赏银,只要分红,少了免谈!”
“分红?没有皇室给你撑腰,这三桩生意能做得起来?还想垄断市场,你当朝廷的招牌是白给的?”晟渊帝冷哼一声,可没惯着他。
这一句话点破要害,让秦川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这老狐狸窝在宫里,竟还把商道看得这般通透。
“父皇,先前大梁封锁边境,我献精盐之法、供丝绸之术、烧青花之艺,哪回不是一锤子买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