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未晚醒来时,已经是中午。阳光从25楼落地窗斜斜切进来,落在空荡的床上。陆廷川的气息已经散得乾乾净净,只剩床头那张便条:「冰箱里有妳爱吃的草莓优格,钥匙在玄关。保持联系。」
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,指尖轻轻摩挲纸边,像在确认这是不是最後一次触碰他的字迹。不是爱情,她很清楚。可是一种说不出口的空洞还是慢慢漫上来。从第一次在LeSalon被他撩到腿软,到後来不定期的约会,他从来不问她去哪丶跟谁,只把钥匙留给她,把生活缝隙填满她的痕迹。现在缝隙空了,她反而不知道该怎麽放东西进去。
她把便条折成小小一块,放进抽屉最深处,关上时「喀」一声,像关掉某个章节。
她打开笔电,手指悬在键盘上半晌,才敲下那封信。
「老板,我想转接案,但仍留在公司。我希望能把时间弹性化,主要负责我手上的几组核心客户,其他会议与行政能减就减。」
这不是离职,是谈判。她知道自己值多少,也知道公司离不开她手上的案子。发出去那一刻,她指尖微微发冷,像把主控权从别人手里,一点一点夺回来。
不到十分钟,老板回:「早就猜你会开口。没问题,妳的客户群跟毛利谁敢动?下周把交接表列好,行政减到最低,会议只留必须的。飞太高别忘了回巢喝杯咖啡。」
程未晚盯着那行字,忽然笑出声。笑得眼眶发热,却不是难过,是松了一口长气。原来被看见丶被允许自由,感觉是这样的。她合上笔电,靠进沙发,风衣滑到腰际,阳光晒得皮肤微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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