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氏横他一眼,又对赵咎道:“你不知道,姑母今日得知陛下立后的消息,立马派人把父亲叫过去,声泪俱下求他帮忙,先是开口替姜承祁要侯府世子爵位,又让给朱季灵安排亲事,最好是姜家的嫡系郎君。”
赵咎挑了挑眉,“就这么点要求?”
他慢悠悠道:“我还以为,她会要死要活逼父亲想办法,让他把朱季灵送进宫做贵妃。”
郑氏扑哧一笑,语气不无轻蔑。
“也是。”
毕竟这种主意,赵佩雯也打了不止一次了。
从前想送女儿入宫,后面又想把孙女塞给赵咎。如今眼见姜珞一个庶女,都能被立为皇后,可不是眼红着急了?
朱季灵正值花季,可不好再耽搁下去。
过了年又大一岁,婚事就更不好找了。
赵哲听出两人意思,赵佩雯是必须要死了。他到没有任何心软的意思,只是,“父亲那里……”怕就怕卫国公发现端倪。
“我来处理。”赵咎道,等料理了赵老妪,他就立刻前往安奉,到时候,就算老头想找他麻烦,也鞭长莫及。
郑氏笑道,“内宅自有我跟大嫂打理,哪里用你操心?”说着推了推赵咎,“不是说阿池等你回去用膳?快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赵咎离开之后,郑氏就懒得给赵哲好脸色,左右四下无人,她言语也毫不避讳。
“让朱家人接回去?只怕他们肯做孝子贤孙,你姑母还不乐意走呢!”
赵佩雯病了有很长一段日子了。
病情时好时坏,但大部分时间都缠绵病榻。
她向来自以为是,觉得几个侄子侄媳再怎么样也不敢对她下手,只当自己是怒火攻心坏了身体,隔三差五要求这个、要求那个。
郑氏开始一应满足,后面实在烦了,装病几日,教家翁知道,以为是赵佩雯折腾的,派人去把她狠狠训斥了一顿,这老不死的东西才算消停。
赵哲沉吟道:“既然要做,就得做的干净些。务必不能让父亲发现端倪。”
他不怕受罚,只怕父亲怒气上头,到时不管不顾认定一切都是阿劫所为。
郑氏淡淡道:“放心,我有数。”
自然不会亲自动手。
“还有永安侯府那个。”赵哲想不起张琼华名字,“别说卫国公府不是她娘家,就是娘家,也没有一月好几趟这样勤快的。”
张琼华要真是关心赵佩雯也就罢了,偏偏她每次回来,都要诉苦一番,挑动赵佩雯去找赵堰。
明眼人都能瞧出来,她是非把姜承祁的世子爵位挣到手不可。
郑氏笑了一下,“她啊,等朱家人上门,再一并收拾吧。”
或者给萧止柔送个口信。
她一定非常乐意,致永安侯府于死地。
赵咎回到蓼莪院,房门还是紧闭,正要敲门,香附忙上前,讪笑着:“九郎,女君说了,不许你靠近房门半步。九郎还是莫要为难奴婢了。”
赵咎:“……”
他点头表示配合,转身往外走。
正当香薷香附等人松一口气时,一道风自他们身边掠过,赵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三两步越过凭栏,没往房门去,而是选择了侧边窗牖。
“九郎!”
姜璎听到动静,正要起身查看,忽然一道身影翻窗而入。
她下意识回头,后背撞上胸膛。
“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