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,连上班的路都不好走。蓝仪云一味地塞麻烦,早就有人背后不忿。
首领又深思了一会儿,多方权衡之下,还是作罢。
他解散了会议,出门去回电话,刚走出会议舱,突然迎面撞上个人。
裴周驭。
他不知何时擅自下床,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这里,一只手臂无力下垂,手背上正在滴血。
首领大惊,立马向里面吼了一声,刚刚那位为裴周驭换药的研究员紧急赶来,他诧异地看着他手背上的针孔。
刚才忘记留下报警器,裴周驭输完了液,却没有等来人帮他换药。
所以他自己给自己拔掉了针。
研究员马上手忙脚乱找纱布,首领冷着脸厉声呵斥:“这是怎么回事!你不想干了就离职,这种低级错误你也敢犯,你疯了吗?”
斥责一声比一声大,恼怒的音量引起了所有人注意。
会议舱中有人探出脑袋,研究员脸色也过不去,压着怒没好气地说:“谁一天到晚加班还能保证不出错,你累我也累,别冲我发脾气,我一会儿自己去领罚。”
他用纱布给裴周驭手上缠了几圈,一甩手,昂着头就要走。
首领在原地逐渐变了神色,一字不发,冷然追了上去。
会议舱里纷纷探出看好戏的脑袋,他们有预感这场冲突会引起蓝仪云重视,保不准就能给他们休假。
裴周驭麻木的目光从所有人脸上一一滑过,他同样什么都没有说,转身要走。
新的研究员立刻戒备跟上。
他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,但没有再躺下,反而站在了窗户旁。
窗户被密不透风的铁栏封死,他连一只手掌都伸不出去,玻璃上凝结着上一场雨的水痕,看起来有些脏,但足够倒映出裴周驭的侧影。
他瘦了好多。
明显突出的锁骨衬得他整个人单薄极了,肩头线条不再有力,而是透露出一种凹陷的挺括,很宽,很直,但像是薄薄一片纸。
身体里流淌着许多人的血液,他不知道献血的人是谁,只感觉自己像一个收集鲜血的器皿。
只要血型匹配得上,在手术中就能为他派上用场。
据说,八监的人几乎将血库耗空。
裴周驭不知所何感想,他太了解这里,所以清楚自己此刻身上流的血大概率不是正经途径而来。
可能是实验品,也可能是悄无声息惨死的犯人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这又是另一种“托举”。
将视线放远,透过铁栏的缝隙看向前方,这扇窗户正对着监狱操场,此时是下午五点,太阳即将落山。
操场上的犯人在自由活动,他的病房楼层太高,放眼望去全是一粒粒密密麻麻的小点。
他先是看向了东边训犬区,sare不在。
然后眯起眼,盯着第五监区集合的地方。
过量的催化剂让他视力有些下降,彭庭献不站在他旁边,除了嗅觉,他目前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能最快速地寻找到他。
抽了抽鼻尖,裴周驭将自己隐没于窗边橙黄色的阴影里。
回来这么多天,他这是第一次听到,有人想来探望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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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谧的病房将一切吞没,耳边只剩下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,恍惚中,裴周驭看到操场小舞台那边有什么物体在动。
他集中视线,艰难地从远处辨认。
是一架钢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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