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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四章 蜀道难行,诡店夜话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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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四章蜀道难行,诡店夜话(第1/2页)

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。

蜀道从来不是路,是人用命在悬崖峭壁上磨出来的一线天。

这话老辈子人说了千八百年,可没几个人真懂。

从古至今,进川的路有三条——金牛道、米仓道、阴平道。每条道都踩着尸骨,淌着血水。

三国时诸葛亮征南蛮,七擒孟获是真,用十万军民开凿“打箭炉”秘密铸造兵刃、镇压夷人供奉的“邪神”,也是真。

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。

有些东西被压在山底下,压了几千年,如今又要冒头了。

这片土地上,像嘎乌婆那样的地方不止一处。

三星堆的青铜神树底下埋着什么,昆仑山深处冻着谁的道统,东海归墟里沉了多少王朝的秘宝,秦岭龙脉上又钉着多少根“锁龙钉”——

知道的人不敢说,敢说的人早就闭上了嘴。

这是盘大棋。

棋盘上是华夏五千年的地脉,棋子是活人死人半死不活的人,对弈的手藏在云里雾里,有的一看就是人手,有的长得像爪子,有的压根没有形状。

李司辰他们,不过是刚被扔上棋盘的一颗子。

还他娘是颗过河卒。

天刚擦点亮,寨子还让雾捂得严严实实。

龙阿公的指肚碾过“嘎乌”凹凸的纹路,那纹路仿佛要陷进他的皮肉里去。

他脸上沟壑般的皱纹先是僵住,继而猛地向深处缩紧,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了一把。

他将那泛着老苔苍绿铜片缓缓推回李司辰掌心,动作沉滞。递过去时,那手几不可觉地颤了一下——

那不是老迈的哆嗦,而是一种自骨头缝里渗出来的、违背了他一甲子稳如磐石的本事的战栗。

他指节微微弓起,在晦暗里发出枯竹将折似的、极细微的响动。

“这东西,不详。”

他声音压得低,像是怕惊动什么,“上面的纹路,我年轻时候跟寨子里的老‘巴代’(苗语:巫师)学过两眼,这是古时候‘山外头’人祭祀用的符。跟‘嘎乌婆’扯上关系……你们这趟路,怕是比钻蛊洞还凶险。”

李司辰将那铜片攥进掌心,像攥住了一片冻透的尸甲。他没言语,只下颌绷紧,往下一点。

凶?自打从黑水峪那口“棺材”里挣出来,他往前挪的每一步,鞋底蹭的都是阎王爷的门槛。

“我走不脱。”

龙阿公朝山外浑沌的雾气望,叹了口气,话音带着糠秕似的沙哑,“寨子底下,地脉叫人凿穿了窟窿。得补。再耽搁,莫说过两年——今秋的泉水怕就要泛味了,地里……该长的,就都不长粮食了。”

他转身,从吊脚楼旮旯拖出个旧帆布包,掏出几个油纸包,几根用草药捆着的粗香,还有一张手画的、揉得跟腌菜似的山路图。

“干粮,垫肚子。香,晚上睡前端上,寻常的山精野物、毒虫蛇蚁,不敢近。”

东西塞给苏锦书,手指戳着那张图,“顺着这条老道往西,走差不多两天,能到一个叫‘打箭炉’的老地方。靠着大路,有车,也有人烟。再往嘎乌婆那头去……我就抓瞎了。这图,我年轻采药踩出来的道,几十年了,路还在不在,看造化。”

苏锦书仔细收好,道了声谢:“您多保重。”

姜离守在门口,背对屋里,眼珠子扫着雾将散未散的山谷。

她忽然扭过头,对李司辰低声道:“下头林子里有动静。不是野物,是人的脚板,至少三双,往这边摸。步子压得轻,可方位咬得死。”

是“观测站”的狗?还是别的?

李司辰心往下沉。不能再耗了。

“胖子,架好舅公,走。”

他背起行囊,腰间工具包坠得慌,里头镇魂镜、量天尺,还有那块来历邪门的铜片,叮当乱响。

王胖子龇牙咧嘴,把袁守诚那条没什么分量的胳膊绕过自己脖子,架起来。

老头子脸上那层死人似的青灰气散了些,泛上点活人气,可眼还闭得紧紧的,眼皮底下眼珠子半天不动一下,只有胸口那点微弱的起伏,证明他还喘着气。

不是睡,是魂儿好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大半,剩下的这点勉强吊着。

几个人没敢走寨子正路,跟着龙阿公指的采药小道,一头扎进后山更密的林子里。临了,龙阿公站在坡上,冲他们摆摆手,佝偻身子让浓绿的山影吞了,看不见了。

这一走,就走到了天擦黑。

那所谓的路,到了此处,便连个名目也配不上了。是姜离挥着一柄短锹,在那些密得泼不进光的棘丛、杂木,还有巨蟒般绞缠一处的老藤间,一下,又一下,剁出来的一道豁口。

人须得将身子折过去,颈子缩进腔子,挪着,蹭着,活像那未成形的蛊蛹,挣扎着要挤进湿漉漉的昏暗里去,前头是甚,却还没个定数。

林间空气凝滞如膏肓,吸入喉中,早失了气的本分,倒似滚烫的、腐叶沤出的馊浆,死死封住咽喉。

每一喘,都像在与暗里甚么无形之物夺那**命的腥气。

衣衫自内而外被汗腌透了,泛着盐卤的涩,再叫林中永不尽散的潮气一蒸,便紧紧咬在皮肉上。那湿冷黏滑的触感,竟如套了层才从坟坑里起出的殓衣,坠得人脊梁骨发瘆。

李司辰觉着,这腿脚是赁来的,早过了归还的时间,如今只余下两截麻木的木头,里头灌满了酸醋与沉铅,每提一步,膝盖骨便发出枯枝将折的闷响。

可怪的是,身体深处——自黑水峪那口悖逆常理的棺椁里捎带出的那点仙气,却仍在悠悠地转,像口深井里悬着的一盏孤灯,勉强护着心口那点儿活气,教他不至于全然坍倒。

四下里声音也清冽得反常:飞禽振翅的突兀,虫豸啮咬的琐碎,风过林梢时叶片翻卷的潮涌,连同自己胸膛里那面残破的皮鼓,撞得一下比一下狠,震得腔子隐隐发麻。

“辰子……真、真不行了……”王胖子那口气,终究是捯不上来了。

架着袁守诚的手直抽抽,“再走……不用等后头拿枪的孙子追上来……我自个儿……就得先交待在这儿……这他娘……比我当年在老家河堤上扛一天沙包还……还要命……”

“前头,有块大石头,能喘口气。”姜离的声音从前面荆棘缝里挤出来,平,可也能听出累。

几人连爬带滚,蹭到山崖那处突石底下,身子一沉便瘫坐下去,再也挣不起半分力气。

李司辰摸出水壶,摇了摇,里头响动空寥寥的,像藏着几句没吐尽的叹息。他俯身,将壶口贴着袁守诚昏睡中皲裂的嘴唇,沾了沾,又转向苏锦书递去。

苏锦书摇摇头,脸白得像刷了层石灰,嘴唇干得起皮,裂了几道血口子。可眼神还定着。

她摸出龙阿公给的地图,又对了对自己手机里早先下好的离线区域地图(早八百年就没信号了),眉头拧出个死疙瘩。

“方向没错,可脚程比想的慢太多。照这么挪,到‘打箭炉’怕还得再走一天多。而且……”

她抬眼看天。林子里黯得沉实,枝叶叠着枝叶,将天光逼成窄窄一隙——就那么一块灰翳,眼见着失了色泽,仿佛有只巨手正缓缓收拢五指。

“天黑前,甭想蹚出这片林子。”

夜里在深山老林赶道,跟把脖子递到阎王殿门口没两样。

“得找个能窝一宿的地儿。”李司辰舔了舔干得起刺的嘴唇,嗓子眼冒烟。

姜离没言语,站起身,像只夜里出洞觅食的山猫,几下蹿上旁边一棵高点的老树,手搭在眉骨上朝四外瞅。过了一会儿,她出溜下来,指了个方向。

“那边,山坳往下,好像有房子。看不清全乎,有炊烟。”

有房子?有人家?

在这前不见村后不见店、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头?

几个人互相瞅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瞧见了疑影,可也瞧见了一丝活气。有房子,好歹有个遮头避雨的地界,兴许还有口水。

没别的挑。

连滚带爬地挣扎了近一个钟头,天色已沉如铁幕,他们才勉强蹭到姜离提过的所在。

那是个背风的窄坳。一条碎石小径,快教荒草吞尽了,歪斜着似条僵蛇,往坳底潜去。底下,竟真栽着几座屋舍。

不是想的那种猎户的窝棚,也不是苗寨的吊脚楼。

是几间很老、很旧,可看着结结实实的青瓦木头房子。黑瓦,白墙(墙皮掉了一大半,露出里头黢黑的泥坯),木头门,木头窗,窗棂子都朽了。

房子旁边还杵着根歪脖子木头杆子,上头挑着个褪色发白、让风吹雨打得快成破布的布幌子,在傍晚的山风里要死不活地晃荡。布上模模糊糊像有字,看不清了。

最邪性的是,房子门口挂着盏灯笼。

不是电灯,是老辈子那种纸糊的灯笼,竹篾骨子,里头点着蜡烛,火苗昏黄昏黄,要灭不灭,勉强照亮门口巴掌大一块地。

在这荒岭的夜里,这盏灯笼倒像被这黑暗呛出来的一口浊气,孤零零悬着。

光晕昏昏的,不照路,只勉强映出自己一圈惨淡的轮廓,活脱脱是谁忘在这儿的半只眼珠,正冷冰冰地觑着你。

四下里那静,也跟着沉了,直往人骨缝里钻。

“这……这啥地界啊?”王胖子嗓子发干,声儿飘,“客栈?这鬼地方还开客栈?”

房子门楣上头,确实挂着一块旧木匾,油漆掉得斑斑驳驳,像长了癞,勉强能认出三个字——望山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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