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知族,小世界最顶级的势力。
苏辰岂能不忌惮。
现在的他无法确定,先知族是否能够锁定自己。
毕竟自己手里有着三十六幅先知图,正常情况下,相信先知族应该不可能锁定自己,否则的话,还需要等待现在?
不愧是先知族。
先知族的这种手段还真是够强悍的。
随着这件事的发生,苏辰很清楚先知图不能随意拿出来,否则的话,要是先知图被锁定,想想都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。
现在的他手里只是有着三十六幅先知图。
先知族共有着三......
夜已深,昆仑山旧址的风却未曾停歇。那最后一朵两界莲化作银尘飘散后,天地间仿佛陷入一种奇异的静默??不是死寂,而是一种被净化后的安宁,像泪水洗过眼眶,痛楚已去,余下的唯有清明。
苏砚站在山巅,手中握着一块残片,那是从“归途号”残骸中唯一带出的非忆子物质??一片舱壁金属,表面蚀刻着无法解读的纹路,形似人脸与星轨交织。他本不该来此。终章学院早已解散编制,忆使不再有头衔,也不再有使命。可他知道,自己必须亲眼见证这最后的退场。
他曾梦到过这一幕无数次。梦里没有声音,只有光在流动,如同血液在宇宙的脉络中奔涌。七位女子站在时间之外,背对着他,面向一片正在崩塌的黑暗。她们的手牵在一起,脚下生出莲花,一朵接一朵,开遍虚无。然后,她们松开了手。
“你说你会记得。”他在梦中喊。
其中一个身影缓缓回头,唇未动,声却入心:“我记的从来不是名字,是你们不肯放手时的心跳。”
此刻,山风拂面,他忽然觉得胸口一紧,仿佛有人轻轻按了一下心脏。他低头,看见掌心的金属残片竟微微发烫,表面纹路开始渗出淡金色的光,如活物般游走,最终汇聚成一行字:
>“她没关灯,因为她就是光。”
苏砚怔住。
这不是语言,也不是记忆投影,而是一种直接嵌入意识的认知??无需理解,已然知晓。就像婴儿第一次听见母亲的心跳,不必解释,便懂得那是归处。
他猛然抬头,望向苍穹。天空原本无星,因昨夜暴雨刚歇,云层厚重低垂。可就在那一瞬,云裂开了。
不是被风吹开,也不是自然消散,而是像一张巨大的幕布被人从内部掀开。万千光点自云隙坠落,不似流星迅疾,反倒缓慢、温柔,如花瓣离枝,如泪滴滑颊。每一颗光点落下,都在空中留下一道微弱却清晰的轨迹,形如人影:有披甲执剑者,有怀抱婴孩者,有并肩而行的老者,也有独自伫立的少年。
它们不是星辰,而是曾被铭记之人。
人群自发跪下,不是出于敬畏,而是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回应??就像种子遇见春雨,本能地破土。没有人说话,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。孩童停止嬉闹,老人闭目含笑,年轻人握紧爱人的手,仿佛终于等到一封迟来千年的信。
光点落地,不炸不燃,只是轻轻触地,随即化作一朵虚幻的莲影,绽放一瞬,便融入泥土。大地随之震颤,不是恐惧的抖动,而是共鸣般的脉动,如同心跳与心跳之间的应和。
苏砚感到脚下的岩石在发热,低头一看,只见地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根系状光纹,正以他站立之处为中心,向四面八方蔓延。那些光纹所经之处,枯草返青,碎石悬浮,空气扭曲出涟漪。他忽然明白??这不是结束,是重启。
共忆之心从未消失。它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。
它不再依附于吊坠、飞船或人体,而是沉入地脉,融进大气,藏于每一次呼吸、每一声低语、每一个未说出口的“对不起”与“谢谢你”之中。它成了世界的底色,成了人类情感的暗流。
而两界莲,不过是它在物质界的显化。
如今,人类终于学会告别,它便不再需要具象的花朵来承载哀思。它升华为一种集体潜意识,一种跨越生死的共情机制。从此以后,不需要忆使,不需要仪式,只要一个人真心说一句“再见”,宇宙就会听见,并为之动容。
苏砚忽然想起林疏影的最后一课。
“真正的告别,是允许它离开。”
他笑了,眼角有光滑落。
就在这时,金属残片突然碎裂,化作粉末随风而去。粉末并未消散,反而在空中凝成一道门的轮廓??高耸入云,通体由流动的记忆碎片构成,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面孔、场景、情绪。门扉无柄,却缓缓开启,发出只有灵魂能听见的轻响。
门后,是一片花海。
不是幻象,不是投影,而是真实存在的空间,独立于时空之外。银白色的两界莲铺展至horizon,花瓣随风起舞,却不落地,仿佛悬浮在某种更高的维度中。花海中央,七座石碑静静矗立,无名,无字,唯有一缕光缠绕其上,如丝带,如呼吸。
苏砚知道,那是风语者的墓。
他迈步向前,脚踏入门内,却发现身体并未移动。他的肉身仍立于昆仑之巅,而意识已步入那片永恒之境。他看见自己走过花海,来到石碑前。第一座碑前,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??林晚晴。
她比影像中更年轻,眉目温婉,眼神却深不见底。她转身看他,微笑:“你来了。”
“我……是谁?”苏砚嗓音干涩,“我为什么能进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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