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稳了再动。”张大柱扶着她慢慢直起身,手却没敢松开,依旧虚虚护着她的腰。“先迈没受伤的脚,对,慢点儿……”他的声音放得极柔,像哄小孩似的。
林薇薇咬着唇,小心翼翼地往前挪。拐杖戳在地上,发出“笃笃”的响,她走得歪歪扭扭,像只刚学步的小鹿,全靠张大柱在旁边扶着。走了没两步,额头上就沁出了薄汗,手心也攥得发白。
“累了吧?”张大柱看她喘着气,赶紧扶她坐回床边,拿帕子给她擦汗,“歇会儿再练,不急。”
帕子带着点皂角的清香,擦过她脸颊时,林薇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往自己这边拽了拽。“大柱,”她仰头看他,眼睛亮晶晶的,“你扶着我,我还想走。”
“再走该累着了。”张大柱想抽回手,却被她抓得紧紧的。她的指尖有点凉,攥着他的手腕时,像只不肯松爪的小猫。
“不累。”林薇薇摇摇头,往他身边凑了凑,肩膀贴着他的胳膊,“有你扶着,我不怕。”
她的声音轻轻的,带着点依赖,像根羽毛搔在张大柱心上。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,突然就没了脾气,只能叹口气:“慢点走,累了就说。”
两人就这么在医馆的小院里慢慢挪着。阳光暖融融的,落在身上像盖了层薄被,墙角的丝瓜藤爬得老高,开着嫩黄的小花。林薇薇走两步就往他身上靠靠,拐杖时不时戳到他的脚,她就吐吐舌头,眼睛弯成月牙。
走了半圈,她突然停住脚,抬头看他:“大柱,你说我要是一直好不了,是不是就能一直赖着你了?”
张大柱的脚步顿了顿。他低头,看见她眼里的期待,像藏了颗小太阳。“傻丫头。”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软乎乎的,“好不了怎么行?你还得拍戏呢。”
“拍戏有什么意思。”林薇薇哼了声,往他怀里缩了缩,“还不如在你这儿喝粥呢。”
张大柱没说话,只是扶着她的手紧了紧。小院里静悄悄的,只有拐杖戳地的“笃笃”声,和两人交缠的呼吸声,像首慢慢悠悠的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