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,张大柱正在柜台后算账,鼻尖突然钻进一阵熟悉的栀子花香——不是药柜里的干花,是带着水汽的、鲜活的香,像初夏清晨沾着露水的花苞。
他猛地抬头,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。林薇薇站在门口,穿件米白色的针织衫,配着浅蓝色牛仔裤,脚上是双小白鞋,素着张脸,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细细的脖颈。她手里提着个竹篮,篮子上盖着块碎花布,隐约能闻到里面的甜香。
“张医生,忙着呢?”她歪着头笑,眼睛弯成了月牙,脚踝处已经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,走路稳稳当当的,像只轻快的小鹿。
张大柱手里的算盘“啪嗒”掉在柜台上,算珠滚了一地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站起身,白褂子的下摆扫过药斗,带起一阵草药的清香。
“来道谢啊。”林薇薇走进来,把竹篮放在柜台上,掀开碎花布——里面是个青花瓷碗,装着满满一碗桂花糕,黄澄澄的,撒着亮晶晶的糖霜,“我妈寄来的,说是家乡的特产,让我谢谢你。”
她的指尖划过碗沿,带着点桂花的甜香,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,像触电似的缩了缩,脸颊泛起层薄红。“你的脚……全好了?”张大柱的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,那里的皮肤光洁如初,看不出半点青紫的痕迹。
“早好了!”林薇薇踮起脚尖转了个圈,牛仔裤的裤脚扬起个好看的弧度,“昨天刚拍完最后一场戏,导演还夸我状态好呢,说多亏了你这‘神医’。”她凑近他,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,“所以啊,我特地来给神医报恩。”
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,带着桂花糕的甜香,烫得张大柱耳根发红。“举手之劳。”他转身去拿茶壶,手却在抖,壶盖差点没拿稳,“我给你倒杯茶。”
“不用啦。”林薇薇拉住他的手腕,往推拿床那边拽,“我今天不看病,就想跟你说说话。”她的指尖软软的,带着点温热的汗,攥得他心里发颤。
桂花糕里的甜
两人坐在推拿床旁边的小凳上,分着吃那碗桂花糕。林薇薇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:“尝尝,我妈做的,可甜了。”
桂花糕的甜混着桂花香,在舌尖化开时,像浸了蜜的棉花。张大柱嚼着糕点,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——她吃得很秀气,小口小口地,嘴角沾了点糖霜,像只偷食的小松鼠。
“好吃吗?”她抬起头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。
“嗯。”张大柱点点头,伸手想帮她擦掉嘴角的糖霜,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,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,“沾到了。”
林薇薇接过手帕,擦嘴角时偷偷笑了,眼睛瞟着他泛红的耳根。“说真的,大柱,要不是你,我估计现在还拄着拐杖呢。”她的声音软下来,带着点认真,“剧组的医生都说,我恢复得比预想中快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