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行至江心,黛玉借着火光再次审视密信,发现信末的火漆印下竟藏着层薄绢,上面用金线绣着幅小楷:"金陵织造府后巷三号,槐树洞藏玉玺拓片"。她的手骤然收紧,金锁几乎嵌进掌心——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绣工,也是荣国府私造龙纹的铁证。
第二折 金陵织造寻旧迹
腊月的金陵飘着细雪,织造府的朱漆大门已斑驳不堪。宝玉和黛玉穿着寻常商贩服饰,跟着送炭的车队混入后巷。墙角的老槐树虬枝盘曲,树洞里积着半尺厚的雪,却掩不住下方青石板的撬动痕迹。
"有人捷足先登。"宝玉蹲下身,指尖摸到块碎玉——正是荣国府私窑烧制的"万年长青"纹。黛玉翻开随身携带的《江南通志》,在"织造府沿革"里找到行夹注:"康熙六十一年,曹頫奉旨改建后巷,增建暗室七间。"
两人顺着石板缝隙找到暗门,却见门内烛火通明,地上散落着半幅舆图,标着"两淮盐场至京城密道"。黛玉捡起案头的账册,首页贴着张泛黄的拜帖,上写"太子少保孙嘉淦谨呈",落款日期正是父亲查办盐引案的那年。
"孙嘉淦......"宝玉倒吸口冷气,"他是当今圣上最器重的直臣,怎会......"话未说完,暗室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。黛玉拽住他躲进柴堆,只见四个蒙面人抬着口樟木箱经过,箱角的残菊纹与倭商货船如出一辙。
待蒙面人离开,两人打开暗格,里面整齐码着二十年前的盐引账册,每本都夹着官员的血手印。黛玉翻到乾隆元年那页,浑身血液几乎凝固——父亲的名字旁画着红圈,批注"查盐引案,碍太子秘辛,着即除之"。
"原来父亲的死......"黛玉的声音哽咽,金锁在风雪中泛着冷光。她终于明白,为何荣国府敢私运军火,为何倭商的船队畅通无阻——他们背后站着的,是从未真正覆灭的前太子党羽。
宝玉握紧她冰凉的手,目光落在暗格顶部的浮雕上:九条蟠龙环绕着颗红豆。"红豆灯照夜巡船,"他喃喃道,"父亲当年创建漕帮夜巡制度,怕是早就察觉了这张官商勾结的大网。"
正要离开时,黛玉忽然发现账册夹层里掉出张药方,上面写着"绝舌散改良方,需暹罗血燕三钱"——与漕工尸体上的毒药完全吻合。她望着药方落款的"太医院判王忠",想起王夫人房里常燃的沉水香,正是此人所赠。
第三折 太医院密访毒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