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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指甲血书(2 / 2)

"指甲血书和鼻烟壶残纸,都指向袁世凯背叛。" 法医开始用玻璃片封存血痂样本,铅笔记事本上的英文速写在灯光下跳动,"但更关键的是,为何直到临终,皇帝才想起要留这个证据?" 婉儿望着遗体手腕上的勒痕 —— 那是被囚禁时挣扎留下的旧伤,突然明白:光绪帝早知道自己难逃毒手,却直到确认袁世凯彻底背约,才在最后时刻拼尽全力留下线索。

雪粒子打在琉璃瓦上沙沙作响,婉儿将鼻烟壶残纸与血书照片叠在一起。戊戌年的 "菊月",正是慈禧发动政变的前夜,而十年后的 "菊花开,可酿酒",则是她授意毒杀皇帝的暗号。原来袁世凯的背叛从来不是偶然,从献上刻着 "菊月" 的鼻烟壶开始,就已经在两边下注,用皇帝的信任作筹码,向太后换取更大的权势。

法医收拾器械的声响惊动了殿角铜钟,嗡嗡余音里,婉儿摸着药匣上的缠枝莲纹,突然想起光绪帝曾在瀛台对她说过:"朕亲政那日,看见袁世凯的朝服补子绣错了纹路,却想着他是能做事的人。" 如今想来,连朝服都能绣错的人,又怎会把君臣之义放在眼里?

离开暂安殿时,漫天大雪已染白了石象生的眼。婉儿将血书拓片塞进领口,冰凉的纸片贴着心口,仿佛触到了光绪帝临终前的体温。指甲缝里的血字,壶盖夹层的残纸,还有电报房的暗语、药匣里的夹竹桃,这些碎片终于拼成了完整的图景 —— 原来从戊戌年到光绪三十四年,慈禧与袁世凯的联手,早已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,将皇帝困在其中,直到用砒霜与夹竹桃收网。

雪越下越大,远处的碑亭渐渐模糊成灰白的影子。婉儿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转身时只见法医站在灯影里,将什么东西塞进她掌心:"泰陵地宫的钥匙,下个月安葬时,或许需要有人替皇帝把真相带进棺椁。" 摊开掌心,黄铜钥匙上刻着细小的 "项城背约",正是从指甲血书拓下的笔迹。

北风卷着雪粒掠过神道,石马的眼睛在风雪中泛着冷光。婉儿将钥匙系入药匣,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远处的钟声,在空荡荡的陵区里荡开 —— 这深宫里的秘密,终于借着一滴指尖血,穿越十年光阴,落在了该落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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