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北风突然撞开木窗,怀表的铜链在风中摇晃,表盖内侧的刻字时正时倒,像极了深宫里翻云覆雨的权谋。婉儿终于明白,这场跨越近半个世纪的毒杀,从来不是偶然的背叛或单一的仇恨,而是权力在时间里的自我复制 —— 辛酉年的政变匕首,戊戌年的告密密折,戊申年的毒计拼图,共同组成了一个完美的权力绞肉机,将光绪帝的生命绞成历史的肉馅。
"诅咒的不是年份,是权力本身。" 她摸着怀表齿轮间的砒霜结晶,忽然想起瑾妃临终前说的 "莲花谢了还有藕",原来藕断丝连的不是血脉,是毒计的丝线,从辛酉年的慈安暴崩,到戊申年的光绪驾崩,再到慈禧自己的猝死,不过是权力毒咒的反噬。
修复室的铜漏突然敲响,二十四声滴答惊飞了梁上燕。婉儿将怀表放进证物盒,齿轮停摆的声响与十年前养心殿瓷器摔碎的声音重叠,终于懂得:所谓终极谜题,不是如何毒杀一个皇帝,而是如何让毒计穿越时空,让权力的贪婪在钟表齿轮里永恒转动,让每个接近权力的人,都成为毒咒的执行者与受害者。
离开时,她望着修复室墙上的西洋钟,所有指针都指向酉时 —— 那个属于光绪帝的死亡时刻。怀表的铜链在她掌心留下红痕,像道永远褪不去的绞索印。她知道,当怀表的齿轮再次转动,当 "辛酉 - 戊申" 的时间密码再次浮现,深宫里的毒咒或许会换副模样,但权力与毒药的联姻,却永远藏在历史的齿轮间,等着下一个解铃人,轻轻触碰,让真相,在时光的裂缝里,慢慢显形。
暮色给故宫的琉璃瓦镀上暗红,婉儿摸着怀表盒上的缠枝莲纹,忽然听见历史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滴答声 —— 那不是时间的流逝,而是毒咒的脉动,是权力在黑暗里的永恒低语,诉说着深宫里的终极谜题:当钟表的指针指向权力,当毒药的结晶嵌入齿轮,所有的开始,都早已写好了结局。
角楼的钟声在暮色中响起,惊飞了檐角的寒鸦。婉儿知道,这个跨越四十七年的权力诅咒,终将随着怀表的解封,在历史的聚光灯下显形,让世人看见:在那些精密的齿轮背后,在那些隐晦的刻字之下,藏着的不是时间的秘密,而是权力最毒的真相 —— 它用砒霜书写开始,用死亡标注节点,让每个靠近它的人,都成为钟表里的齿轮,永远困在辛酉到戊申的循环里,再也,走不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