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够了!"雍宁猛然起身,龙袍扫落案上奏折。他盯着陈雨荷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——那是昨夜她为救他挡下刺客时,被袖箭划伤的。记忆如潮水涌来:冷宫的冬夜,她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他嘴里;及笄那年,她在御花园为他挡下太子党射来的毒箭;而如今,她依旧在用命护他。
"苏婉儿,你去查礼部与西域的往来账簿。"雍宁的声音放软,目光却冷如刀锋,"白伊伊,即刻研制解药,阿莉儿,封锁宫门,不许任何人进出。"他走向陈雨荷,伸手欲扶,却在半空停住,"至于你...回宫养伤。"
陈雨荷突然抓住他的衣角,指尖的绣茧磨得龙袍微微发皱。"陛下可还记得,"她的声音带着颤意,"冷宫那棵枯死的寒梅树?那年冬天,我们用雪水浇灌它,开春时竟抽出了新芽。"她抬头,眼中映着他错愕的神情,"有些事,表面看着死了,根里却藏着最毒的芽。"
夜幕降临时,陈雨荷在绣房点燃艾草香。银针穿梭间,她在锦缎上绣出雍宁儿时的模样——单薄的青衫,倔强的眼神,还有永远藏在袖中的碎玉吊坠。窗外突然传来金粉蝴蝶的振翅声,阿莉儿翻墙而入,脸上带着惊慌:"不好了!陆将军...被指认是刺杀陛下的主谋!"
绣针"啪嗒"坠地,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陈雨荷望着掌心的旧疤,终于明白千机阁的阴谋——他们要的不是雍宁的命,而是要他亲手毁掉所有信任之人。而这盘棋的下一步,怕是要落在太后寿宴的那盏"惊鸿灯"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