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破机粉需星象顺时!”白伊伊拽住雍宁帝的马缰,檀木药箱的裂缝中漏出星髓沙,在沙地上画出苏婉儿预言的“败北星轨”。她突然想起临行前阿莉儿塞来的西域暖宫毯,毯角绣着的小鹰图案此刻正在药箱夹层发烫,与她腕间“心脉玉”的灼热形成呼应。雍宁帝弯腰拾起赵猛掉落的铁鹰卫令牌,令牌鹰首被毒腐蚀得模糊,恰如他被血与沙迷蒙的视线——右护法的扩音齿轮正在播报战损:“御林军折损七成,星算屏障碎裂在即!”
沙地上,三万条灰败的锦带铺成血色地毯,断裂的枪尖与机械蝎的断肢交错。白伊伊替雍宁帝包扎左眼伤口,发现星髓粉正从药箱裂缝中不断流失,与染血的锦带黏在一起,竟在沙地上复刻出承乾星算盘中“齿轮星碾压天权星”的恐怖景象。此时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,二月初二的晨星刺破沙暴,却照亮了更骇人的机械巨像群——它们手中的婴儿傀儡胸口,正渗出与阿莉儿铠甲图腾相同的血光。
夜幕降临时,幸存的五千御林军退守废弃的烽燧台。白伊伊用最后一点化煞散处理伤兵,药箱里的星髓沙已所剩无几,唯有苏婉儿留下的破机粉蜡封完好。雍宁帝望着烽燧外游荡的机械蜂群,狼首刀在石墙上刻下第十七个刀痕——从元月十五出征到二月初二,十七日的行军与血战,让三万精兵只剩不足两成。
“陛下,”白伊伊递过掺着星髓粉的伤药,“破机粉需在明日辰时三刻,北斗星垂柄之时使用。”她指着药箱铜扣上的血垢,那是赵猛临终前按上的掌印,“阿莉儿将军的‘心脉玉’还在发烫,说明紫禁城方向必有星算驰援。”烽燧台外的机械蜂群突然躁动,它们腹部的齿轮纹路在月光下与药箱铜扣的百草纹产生共鸣,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雍宁帝将天权珠按在狼首刀柄上,珠子与刀身的惊鸿纹摩擦,竟投射出苏婉儿的虚影。星算师的影像在烽燧墙上流转,口中念着被血祭打断的预言:“龙鹰双星……胎血为引……”话音未落,右护法的狂笑再次传来,扩音齿轮的声波震落烽燧台的砖石,露出墙内藏着的西域古碑——碑上刻着的婴儿献祭图,与千机阁祭坛的血槽形状分毫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