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意在暴雨夜撞见陆承砚的婚礼请柬时,正对着镜子摘耳钉。珍珠坠子滚进洗手池,她望着镜中倒映的请柬烫金大字,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,他把她按在浴室镜子前,指腹碾过她耳垂:"意意,以后你的婚戒只能由我来戴。"
第一节。破碎镜面里的初遇
她第一次见陆承砚,是在父亲的葬礼上。黑西装裹着他清瘦的肩,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,腕间缠着褪色的红绳——那是她五岁时送他的平安结,说是"哥哥戴上就不会做噩梦"。
"意意,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。"他蹲下来替她整理孝带,指腹蹭过她眼角的泪,"别怕,我会保护你。"
那时她还不知道,这个名义上的继兄,会在后来的岁月里,成为她戒不掉的毒。他会在她生理期时煮好红糖姜茶放在床头,会在她被同学嘲笑"孤儿"时,用美术刀在对方课桌上刻下警告,会在每个失眠的夜晚,敲开她的房门,给她讲自编的童话故事。
"意意知道鸢尾花的花语吗?"某个夏夜,他靠在她床头翻画册,薄荷味的风掀起他的白衬衫,"是爱情和友谊的矛盾,就像我们。"
她攥着被角的手顿住,看他指尖划过画册上的蓝紫色鸢尾,忽然想起上周在他抽屉里看见的病历本——"陆承砚,创伤后应激障碍",主治医师栏写着她母亲的名字。原来他每晚钻进她房间,不是因为兄妹情深,而是因为只有闻着她的薰衣草香,才能勉强入睡。
第二节。禁忌之花的绽放
高三那年的平安夜,沈知意撞见陆承砚在画室吻别的女生。女生穿着红围巾,背影像极了她,他的手却紧紧攥着对方的手腕,指节泛白。
"承砚哥哥,原来你讨厌的不是红围巾,而是我。"她把准备了三个月的围巾扔进垃圾桶,羊绒纤维沾着雪水,"所以你对我好,只是因为我像你死去的白月光?"
他猛地转身,颜料盘摔在地上,溅出腥红的轨迹:"意意,你听我解释......"
她没给他机会。那年冬天,她故意在他面前和篮球队长约会,看他攥碎了手中的炭笔,看他眼底翻涌的暗潮,却在某个雪夜,被他堵在教学楼后巷:"沈知意,你敢死在别人怀里试试?"
他的吻带着雪水的冷冽和松木香水的味道,舌尖碾过她唇角的冻疮,像在惩罚又像在哀求。她听见自己说"陆承砚,你真脏",却反手勾住他的脖子,任由他把自己按在结冰的墙上,像朵在寒冬里怒放的鸢尾,明知会被冻坏,却甘之如饴。
第三节。镜像婚姻的困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