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子被烫得咧嘴,但还不服:"王胖子,你这是不讲科学..."
"讲你妹!"胖子瞪眼。
"老子卖了半年面,还用得着你教?"
花蕊在旁边看他们斗嘴,笑得前仰后合。
我也觉得好笑,这俩人每次吃饭都要为点小事较劲,较完了该咋样还咋样,一点不影响感情。
...
胖子端起酒杯,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。
他向来不胜酒力,几两黄酒下肚脸就红成关公,话也开始多起来。
"哎,我说,"他放下酒杯,眼神有些飘,"咱现在这日子,过得真舒坦。''
''你们想想,以前那些打打杀杀的事,现在想起来跟做梦似的。"
瘦子点头:"人脑会自动过滤痛苦记忆,这是保护机制。"
"又来了!"胖子摆手。
"能不能好好说人话?"
他转向我:"小锋,你说,后悔不后悔现在这样?"
"不后悔。"我夹了片萝卜。
"现在这样挺好。"
"就是!"胖子一巴掌拍桌上,震得汤锅都跳了下。
"我现在每天琢磨怎么调汤底,怎么配新菜,比以前琢磨怎么出千有意思多了!"
花蕊轻声说:"是啊,以前总觉得自己在干大事,现在才知道,能踏实活着就不容易。"
"干大事?"胖子撇嘴,"咱充其量就是跑腿的。''
''真正有用的,是那些种地的、教书的、治病救人的。"
他说着,忽然眼珠一转,盯着我和花蕊,脸上露出坏笑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知道这家伙又要搞事。
"不过呢,"胖子开始挤眉弄眼。
"咱几个人里头,有人的终身大事还没着落。"
"啥意思?"花蕊奇怪地问。
胖子嘿嘿一笑,先指我:"你看小锋,都三十好几的人了,天天就知道钓鱼养花,跟老头似的。"
然后又指花蕊:"还有小蕊,也不小了,天天跟那些茶叶打交道。"
他停了停,声音突然拔高:"你俩,一个没娶,一个没嫁,天天在这院子里转悠,干脆凑合得了!''
''省得我和瘦子看你们俩暗送秋波,替你们着急!"
这话一出,饭桌上气氛瞬间凝固了。
花蕊脸腾地红了,红得像锅里的辣椒油。
她瞪了胖子一眼,夹起块滚烫的豆腐就往他碗里扔:"死胖子!吃饭都堵不住你嘴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