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玻璃穹顶之外,极光如同翡翠色的绸缎一般舞动着,它们在夜空中交织、缠绕,仿佛是大自然在展示一场绚丽多彩的舞蹈盛宴。
沈星晚静静地坐在观测台的座椅上,她身上的羊绒披肩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,露出了她白皙的肌肤和修长的脖颈。她的目光被那如梦如幻的极光所吸引,完全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象之中。
而在她的手腕处,医用腕带的蓝光与天幕的幽绿相互交织,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光影效果。这腕带似乎是她身上唯一与现实世界相连的纽带,提醒着她在这绚烂的极光之下,还有着真实的生活等待着她去面对。
与此同时,顾言拄着手杖,缓缓地走向沈星晚。他的手杖尖轻轻地叩击着金属地面,发出清脆的声响,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。他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,衣角处沾着从挪威小镇带来的雪松香,那股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顾言的领口松开了一颗铂金纽扣,那纽扣在极光的映照下,折射出星芒般的光斑,如同夜空中的点点繁星。他的步伐稳健而优雅,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这片神秘的夜空。
"猎户座升到顶点了。"天文台员转动星图仪,齿轮咬合声惊醒了打盹的星玥。她的电动轮椅碾过防静电地胶,机械臂夹着的热可可腾起白雾:"阿姐你看,妈妈日记里写的'星桥'出现了。"
沈星晚的珍珠耳坠随仰头动作轻晃,北斗七星的光辉正穿透穹顶,与她锁骨间的疤痕连成银线。当顾言的手杖尖挑起观测窗的遮光帘时,极光突然暴涨,翡翠色光瀑中浮现出模糊的星轨图案——与顾明玥设计稿上的婚戒纹样分毫不差。
"有流星!"星玥的电子助声器发出嗡鸣。机械臂调转望远镜的瞬间,沈星晚的医用腕带突然报警——心率曲线在屏幕炸成烟花状。顾言的掌心已覆上她微颤的手背,二十年前的雪松香穿越时光,混着此刻的极光沁入肺腑。
"闭上眼睛。"他忽然摘下助听器,金属外壳在掌心焐得温热。当沈星晚顺从地阖眼时,冰岛苔原的风声穿过通风口,裹着遥远的记忆翻涌——十五岁少年在实验室废墟里找到她时,掌心也带着同样的温度与颤抖。
金属盒开启的轻响混着极光的低频嗡鸣。沈星晚睁眼的刹那,顾明玥设计的婚戒正在星轨仪上缓缓旋转,戒圈内侧的刻痕被极光染成翡翠色——"1995.09.17"的日期下,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:永昼星轨。
"这是妈妈最后的设计稿。"顾言的手杖尖指向投影仪,全息影像中的婚戒草图上布满泪痕,"她在ICU用监护仪画的图纸,临终前托护士长转交。"
星玥的轮椅突然撞翻星图手册。当她调出手机里的监控备份时,画面中的顾明玥正在病床上摩挲戒指模型,枯槁的指尖蘸着药水在图纸边缘写道:「给晚晚的星星」。
极光突然扭曲成螺旋状。沈星晚的后颈疤痕泛起熟悉的刺痒,当她抬手去抓时,指尖触到冰凉的戒圈——顾言已单膝跪在观测椅上,手杖横在膝头保持平衡,融化的雪水正从他发梢滴落。
"二十三年零四个月。"他的声音混着极光低频震动,"从保育室的铁柜到这里的星空,我的免疫系统始终只对你起反应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