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景扩写:
七七正在厨房手忙脚乱地煎鱼,油星噼啪溅到围裙上。电话突然响起,她腾不出手,用肩膀夹着手机:“喂?”
听筒里传来阿斗标志性的傻笑声——“嘿嘿嘿……”尾音拖得老长,像只偷了腥的猫。七七皱眉:“又喝酒了?鱼要糊了,有事快说!”
“那个……”阿斗的声音突然低下去,像被戳破的气球,“我琢磨着,以后不干了。”
七七手一抖,锅铲当啷掉进锅里。她关了火,声音发紧:“什么意思?厂子出事了?”
“没没没!”阿斗连忙解释,却笑得愈发心虚,“就是……想通了。咱家那小破厂,累死累活挣不了几个钱。不如——”他顿了顿,像在憋什么大招,“交给七七和儿子干!我嘛……嘿嘿,以后就负责在家带孙子!”
电话那头传来儿子小杰的抗议:“爸!我才十岁!您这是压榨童工!”
七七愣了半晌,突然笑出声,眼角却泛起潮气。她抹了把脸,故意凶巴巴道:“行啊,阿斗同志。以后你负责买菜做饭,我和儿子当老板——要是敢偷懒,扣你零花钱!”
阿斗在电话那头欢呼:“得令!老婆大人万岁!”
窗外夕阳正好,七七重新开火,油锅重新沸腾。这一次,她哼起了歌。
场景扩写:
电话那头,阿斗的笑声渐渐弱了下去,像是被风吹散的纸屑。七七攥着锅铲,指节微微发白,声音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:“别胡思乱想了,安心养病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落在灶台上那盘煎得金黄的鲫鱼——鱼皮焦脆,内里雪白,像他们这些年咬牙撑起的家。
“咱们的托举,”她轻声说,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孩子们才不用像我们这样拼。”
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。阿斗的呼吸声变得粗重,半晌才挤出一句: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七七没再说话,只是把手机搁在灶台上,开了免提。油锅里的鱼发出细微的“滋滋”声,像某种隐秘的誓言。她拿起锅铲,轻轻翻动着鱼身,动作温柔得像在哄睡一个婴儿。
“记得吃药。”她最后说,声音里终于泄出一丝颤抖,“我挂了。”
电话挂断的瞬间,七七的眼泪砸在滚烫的锅沿上,化作一缕白烟。她抬手抹了把脸,深吸一口气,转身对站在厨房门口的儿子说:“去把作业写了,明天还要上学。”
小杰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点点头,转身时偷偷抹了把眼睛。
七七重新开火,油锅再次沸腾。这一次,她没有哼歌,只是盯着锅里那条鱼,像盯着他们一家人的未来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