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河下游的陶唐氏部落,已被洪水围困半月。浑浊的河水漫过木楼的一层,妇人们抱着孩子蜷缩在屋顶,祷告着“水神息怒”;男人们划着独木舟,试图打捞被冲走的粟米,却被突然涌起的浪头掀翻,浑浊的河水瞬间吞没了单薄的身影。与此同时,南方的有熊氏部落正遭遇大旱——赤日悬空三个月,河床裸露成白色的石滩,地里的粟苗枯成了黄褐色。
这日清晨,陶唐氏部落的老族长拄着木杖,登上部落最高的土台,望着泛滥的洪水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。他身后,十几个村民抬着一头毛色乌黑的公羊——这是部落最后一头牲畜,按《礼记·郊特牲》记载的“祭水用玄牲”,准备献给水神。老族长颤抖着点燃三炷香,青烟袅袅升空,口中祷词嘶哑:“北方水神共工大人,求您收了洪水,给我们一条活路吧!”
而南方有熊氏部落的巫祝正带领村民祭火。她手持桃木枝,蘸着清水,洒向一堆干燥的艾草,口中念着:“南方火德祝融星君,求您息怒,救救地里的庄稼吧!”可无论双方如何祈祷,洪水依旧泛滥,旱情不见缓解——此时的天庭,火神祝融与水神共工,正因“九州水火治理权”争执不休。
祝融之火,是从天庭带到人间的“生命之火”。按《山海经·海内经》记载,他本是黄帝的后裔,姓己,名重黎,生来便有控火的异能。
黄帝时期,人类还过着“茹毛饮血”的日子。寒冬来临时,部落的人蜷缩在山洞里,不少老人和孩子冻得失去了呼吸;夜晚,野兽的嚎叫在山林间回荡,村民们只能靠石器勉强抵御。黄帝见此情景,心中不忍,召来重黎:“人间无火,生民受苦,你能否将天庭的火种带下去,教他们使用?”
重黎躬身应诺,带着一盏青铜火盏,从南天门降落到南方的有熊氏部落。那时的有熊氏部落,正因寒冬来临而惶恐——山洞里挤满了人,一个孩童冻得嘴唇发紫,母亲把他紧紧抱在怀里,却还是挡不住刺骨的寒风。重黎走进山洞,张开手掌,一缕温暖的火苗从掌心升起。山洞里的人瞬间安静下来,孩童好奇地伸出手,想触碰火苗,却被母亲拦住。“别怕,这火不会烧伤人类。”重黎温和地说,将手掌靠近孩童,孩童感受到暖意,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接下来的日子,重黎成了部落的“火师”。他教村民钻木取火:选干燥的榆木做钻杆,在带有凹槽的槐木板上快速转动,直到木屑冒烟,再用干草引燃;他教村民用泥土制作陶罐,将陶罐架在火上,把生肉和清水放进去,不多时,陶罐里便飘出了肉香——这是村民们第一次吃到熟肉,纷纷感叹;他还教村民在部落四周燃起篝火,夜晚时,篝火的光芒照亮了山林,野兽们远远望见火光,便不敢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