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泽目送着周允德离去,缓缓坐回龙椅,脸色却愈发阴鸷。他轻抚着《覆海秘录》的封面,喃喃自语:“龙飞……你以为逃到天涯海角,朕便奈何不了你?哼,待朕参透此书奥秘,纵你有海皇之力,也不过是个砧板上的鱼肉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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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刻,天京刑部大牢内,阴风阵阵,铁链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。这里本是关押重犯之地,如今却成了承泽肃清异己的屠宰场。牢房内,灯火昏暗,墙壁上斑驳的血迹诉说着此地的残酷。贺承远被铁链悬吊在半空,满身鞭痕,气息微弱,旁边几个狱卒正手持刑具,冷笑着逼问。
“贺大人,识相的就早些招了,龙飞那逆贼到底藏在何处?与你东南一脉又有何干系?”为首的狱卒狞笑着,手中的铁钩在贺承远眼前晃了晃。
贺承远艰难地抬起头,嘴角渗出鲜血,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倔强:“我……我贺家世代忠良,怎会与逆贼勾结?你们……不过是奉命行凶,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!”
“嘴硬!”狱卒大怒,猛地一脚踹在贺承远胸口,只听肋骨断裂的脆响,贺承远痛哼一声,险些昏厥过去。
就在此时,牢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禁军统领张延宗大步而入。他身披铁甲,腰佩长刀,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,沉声道:“够了,陛下有旨,此人暂且留一口气,待夜半再审。”
狱卒们闻言,纷纷退下,张延宗走到贺承远面前,低头打量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作为禁军统领,他本是承泽的心腹,但这些日子以来,朝堂上的腥风血雨却也让他心生不安。承泽的暴戾愈发不可控制,动辄抄家灭族,这大牢之中,多少忠良之臣冤死于此?
“贺大人,”张延宗低声开口,语气中少了几分戾气,“本将也不愿如此,只是陛下之命,不可违抗。你若真有线索,不妨说出来,或许还能留一条生路。”
贺承远喘息着,艰难地笑了笑:“张统领……你我同朝为官多年,怎会不知……今日我便是招了,也不过是多活几日罢了。龙飞之事……我确实不知……若硬要说有,那便是民间传说,龙飞乃海皇之身,已远遁海外,尔等……再如何搜罗,也难觅其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