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那顶毛线帽滑落在地,露出她头皮上的红疙瘩——因为用了最便宜的化疗药,皮肤开始溃烂。
那天夜里,我们坐在冰箱前分药。
姐姐把进口药全倒进我的药盒,自己留着过期的针剂:"你看,姐的药和你的长得差不多。"
她指着药片上模糊的字母,像在骗小孩。
我突然想起小时候,她总把鸡腿夹进我碗里,说自己爱吃鸡翅膀,后来才知道,她只是想把最好的留给我。
凌晨,我被姐姐的呻吟声惊醒。
她蜷缩在厨房地板上,双手捂着肚子,额角的冷汗把毛衣都浸透了。
冰箱的灯亮着,照见她脚边的呕吐物里有血丝,还有半片没消化的止痛片——她为了省药,把每天三片改成了一片。
"去医院!"我想抱起她,却发现她轻得像片羽毛,锁骨硌得我生疼。
她却摇头:"急诊费够你买半个月的蛋白粉了。"
我强行拨通了120,看着她被抬上担架时,还在对我笑:"别担心,姐就是吃坏了肚子。"
在医院走廊,我翻到她的手机备忘录,最新一条写着:"如果我走了,把眼角膜留给小川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