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不知道,为了给她推肝经,我每天下班回家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,却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,因为我不想让她担心。
讲座结束时,周楠的手机再次震动。
表姐发来语音:"你丢得起这人,我们周家丢不起!你舅妈说,再不和那女人划清界限,就断了你们的房贷补贴。"
他的脸在阳光下白得透明,我想起新婚时他说"房贷我来还"的模样,想起他藏起我工牌时指尖的颤抖。
"你去吧。"我收拾着散落的艾条,听见自己说,"去拿你的房贷补贴,去做'周家体面的儿子'。"
——其实我知道,他早就没要周家的房贷补贴了,他在打两份工,为了还房贷,也为了帮我攒钱开理疗店,而我,却连一句谢谢都没说过。
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:"我查过了,那个帖子是会所老板娘买的水军。"
阳光穿过他指缝,在我手背上织出破碎的光斑,"她说......她说只要你肯回去当招牌,就撤掉所有爆料。"
我盯着他后颈的红痣,那抹红色突然变得刺目,像当年表姐拍在办公桌上的朱砂印——"想赚干净钱?下辈子吧"。
表姐不知道,我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,再也不会让她践踏我的尊严,因为我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,有了尊重我的客人,还有了支持我的周楠。
傍晚的地铁格外拥挤,我靠着立柱闭眼假寐,右肩又开始疼。
邻座的女孩在刷短视频,画面里正是今天的讲座片段,弹幕如潮水般涌来:"技师转型讲师?洗白得真彻底手上有茧的女人,能是什么好东西"。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我想起母亲临终前说"别让人看不起",此刻却只想举起双手,让所有人看看这些茧——它们不是耻辱,是我用无数个凌晨换来的勋章。
女孩不知道,我的茧,能缓解她奶奶的腰疼,能让她妈妈的肩膀不再僵硬,能给无数人带来希望。
张总的电话在此时打来,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焦虑:"雨柔,社区项目被叫停了。"
我听见他身后有领导的呵斥声,"有人举报你从业经历不清白,现在需要暂时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