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比昨晚的月光更坦率,穿过宿舍窗帘缝隙时不再投下冷色的影子,而是落在江宸摊开的手掌上,暖得像一层薄纱。她没有立刻起身,只是静静躺着,感受心跳——平稳、有力,不像从前那样总在人群边缘乱跳。
她摸出枕头下的那张纸,厦门、日出、歪歪扭扭的小花,还有被泪水浸软的一角。指尖摩挲过折痕,不是收藏,而是确认:这份心意已被她稳稳接住,也将由她亲手回应。
洗漱完毕后,她从衣柜深处取出那件浅蓝色毛衣。沈悦送的,说是“像你眼睛的颜色”。当时她还觉得夸张,现在穿在身上,才发现颜色真的柔和得能让人安心。这不是伪装,是选择以真实的自己去面对世界。
咖啡馆离学校不远,步行十五分钟。沈父已在靠窗位等她,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黑咖啡,眼神不像传闻中那般锋利,倒像是旧书页,泛黄但清晰。他没寒暄,只点头示意她坐下。
“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早。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,不带情绪。
江宸坐下,背脊挺直却不僵硬:“我想让您看到,我不是靠侥幸留在她身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