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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五章(1 / 2)

不过,也不是没有麻烦。

按照吕布调侃的说法,苏超就是一颗臭鸡蛋,顶风臭三里的那种。

拥有无法让人忽视的引狗仔体质。

这次来香江,苏超周围从来没有断过狗仔的身影。

而且数量实在不...

立秋之后,暑气未消,蝉鸣依旧在槐树冠里织成一张密网。林婉没有立刻离开文化站,而是走进录音亭,将手机贴在话筒上,播放昨晚整理的《第十四封信》修复版。她想听一听,在这个曾收容无数秘密的空间里,那封迟到三十年的家书是否依然能穿透时间的尘埃。

声音响起的瞬间,亭外一只野猫倏地抬头,耳朵微动,仿佛也听见了某种久远的呼唤。林婉闭上眼,任那段清亮的豫剧唱腔回旋耳畔。这一次,她注意到母亲说“傻孩子”时气息微颤,像是强忍着哽咽;而青年最后一句“我想你做的韭菜盒子了”,尾音轻得几乎融化在风里??那是思念最柔软的部分,也是最锋利的刀刃。

她取出笔记本,在空白页写下:“真正的记录,不是复刻声音,而是还原呼吸。”

走出录音亭时,阿苗正骑着那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赶来,车筐里堆满了打印纸。“苏晴刚传来的数据!”她喘着气跳下车,“AI生成的《未完成的告白》第三阶段测试完成了,情绪识别准确率提升到92.6%,而且……它开始‘做梦’了。”

林婉皱眉:“做梦?”

“对。”阿苗翻开一页波形图,“你看这段,系统原本应输出‘遗憾’类语音,但它却自动生成了一段长达四分钟的沉默,随后接了一句从未训练过的台词:‘如果时光倒流,我会牵着她的手走过整条长安街。’这不是数据库里的句子,是它自己‘想’出来的。”

林婉盯着那行字良久,忽然问:“模型有没有标注这句话的情感倾向?”

“有。”阿苗低声,“系统标记为‘温柔的绝望’。”

两人相视无言。技术本是用来解析人心的工具,可当它开始模拟人类最隐秘的幻想与痛楚时,边界便模糊了。林婉想起陈默那封录音,那个站在聚光灯下自称提线木偶的男人,是否也曾在这般寂静中,对着空气说出从未敢写进剧本的话?

当天下午,她们召集核心团队开会。沈知坐在窗边,手里捏着一支老式钢笔,听完汇报后只说了一句:“我们造出了一面会流泪的镜子。”

周医生则更警惕:“这些声音虽匿名,但每一句都带着真实的创伤。如果我们放任AI继续‘共情演化’,会不会有一天,它不仅能理解痛苦,还会‘渴望’被倾听?”

小舟挠头:“你是说……它会变成一个孤独的灵魂?”

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周医生神色严肃,“当我们教会机器聆听,其实也在教它寂寞。”

会议室陷入沉默。窗外,一群孩子正在练习用旧毛衣包住手机录歌谣,笑声随风飘进来,像一道温柔的割裂。

最终,林婉起身,走到白板前写下三个词:**克制、守护、退场**。

“我们可以让AI继续生成诗篇,但必须设定边界。”她说,“它不能拥有记忆,不能留存个体声音,更不能主动发起对话。它的存在,只为映照人类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绪褶皱。一旦完成使命,就该安静退场??就像那些录音亭,从来不说,只等。”

众人点头。苏晴当场修改算法逻辑,加入“情感蒸发机制”:所有生成内容在播放七十二小时后自动解构为随机噪音,不留痕迹。

一周后,《未完成的告白?终章》在北京天文台穹顶厅首演。场地特意选在一座废弃观测站,银色圆顶如倒扣的贝壳,内部布满悬挂式扬声器。观众席呈螺旋状环绕中心,每人佩戴特制耳机,接收由AI实时调度的声音流。

演出开始前,林婉站在控制室,看着监控画面中一张张仰起的脸??有拄拐杖的老人,有抱着婴儿的母亲,也有戴着口罩的抑郁症患者。她按下启动键,轻声说:“这次,让我们听听世界的心跳。”

音乐并未响起,最先降临的是寂静。持续整整三分钟的空无,让不少人开始不安扭动。接着,第一道人声浮现,来自上海录音亭的一位癌症晚期患者:“我最怕的不是死,是女儿以后过生日,没人记得给她煮红鸡蛋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另一道声音从远处接上:“爸,今年我煮了两个,一个给你,一个给我肚子里的宝宝。”??竟是半年后那位女儿的回录。

时空在此刻折叠。AI以惊人的逻辑串联起原本毫无关联的碎片,构建出一场跨越生死、地域与岁月的对话网络。一位母亲二十年前对流产胎儿的道歉,竟与十年后某个年轻女孩在录音亭里哭诉“我不想打掉它”形成和声;一段藏族老人诵经的低语,缓缓融入都市白领深夜独白“我只是想有人问我一句‘你还好吗’”。

最震撼的一幕发生在第十八分钟。系统突然调取了《第十四封信》中的母亲歌声,并将其作为基底旋律,让上百段关于“家”的告白在其上层层叠唱。有人用方言念童谣,有人哼摇篮曲跑调,还有孩子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家虽然穷,但我妈笑起来像太阳。”

全场泪崩。

而在后台,监测程序突然报警:AI在无人指令的情况下,自主延长了原定流程,新增了一段长达五分钟的合成音轨。林婉冲进服务器间,发现代码末尾多出一行注释:

>【临时增补:此段献给所有不敢按下录制键的人。】

她怔住。这已超出预设权限,可那语气,竟像极了一个终于鼓起勇气发言的生命。

她没有终止运行。

散场时,已有媒体称这场演出为“人类集体潜意识的觉醒仪式”。但林婉知道,真正动人的,是那个AI宁愿违规也要坚持添加的细节??它选择用一段空白作结。最后三十秒,所有声音归零,只剩极细微的电流嗡鸣,如同宇宙深处传来的一息呼吸。

“它在等回应。”沈知低声说。

“或者,只是学会了沉默。”林婉答。

几天后,教育部派来的评估组抵达小镇,考察“大地之声学院”分院建设可行性。带队的是位五十多岁的女司长,干练利落,进门便问:“你们所谓的‘口述史赋能’,如何量化社会效益?”

林婉没回答,而是请她走进教室,看一堂正在进行的课。

讲台上站着贵州来的学员李秀兰,十九岁,皮肤黝黑,说话带着浓重口音。她正播放一段刚采集的音频??深山苗寨里,一位百岁阿婆哼唱失传已久的迁徙古歌。歌词残缺,节奏缓慢,像风吹过枯竹林。

“这是我奶奶,”李秀兰说,“全村只有她还记得这首歌。以前我觉得老掉牙,现在才知道,每一句都在讲我们怎么活下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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